她叹了口气:“大主教在祈神,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贤者一脸无所谓,“向全知全能的光明女神提问,本来就是我提出的建议。” 依兰实在是没心情和他打太极了,她直截了当地说:“布蕾雅换走巴什龙钥匙的事情,你觉得能瞒得过神明吗?” 白德动了动眉毛,盯着她看了几眼,猛地凑近,很轻快地说:“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我有关!” 依兰很无语地看着他。她是真的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他的善恶、立场、诉求……她没有一样能看明白。 “而且,”白德摸了摸鼻子,“不是还有你吗?万一他真把光明女神搬了下来,我顶不住,就拿你出去交差——你偷的钥匙不少吧?我可以立个大功。” 依兰:“……这就是你给我治疗的原因吗?” “也不需要太担心,”他非常敷衍地摆了摆手,“光明女神已经几千年不曾回应过信徒的呼唤了,如果她不在其位,那么叫破了嗓子也没用。” 依兰敏锐地问:“不在其位是什么意思?” “可以吃药了吗?我赶时间。”他扬了扬下巴。 依兰眨巴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既然这样,你不如干脆把你手上的钥匙给我吧,你想要圣墓里的什么东西?我潜进去帮你顺出来。” “想得美!”他凑得更近,“钥匙要是从我这里出去,岂不是就有了我偷钥匙的证据吗?” 依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还怕我拿到你偷钥匙的证据?” 他轻笑一声:“等,别瞎说,你没证据,可不能乱说我偷钥匙这种话。” 依兰:“……贤者,你确定要这样自欺欺人?” “喝药喝药。”他完全不耐烦。 依兰沉默了一会儿:“有个问题我想要知道答案。白休之死,和你有关吗?” “没有。”他答得非常干脆。 依兰狐疑地看着他。 “我从不使用谎言。”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不过你也没有测谎术,信不信随便。” 依兰回忆了一下,他还真没有否认过他让布蕾雅偷钥匙的事情,其中的话术和他当初问布蕾雅那三个问题是一样的。 真实的谎言。 那么白休之死…… 不,‘从不使用谎言’这句话,本身也可能是一个谎言。 依兰垂下眼睛,定定神,喝掉了手中的药。 “少说话,多动脑子。”他瞥了她一眼。 依兰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的脸漂亮得很有冲击性,这么带着一点嗔意瞟过来,整个人鲜活得好像要刻进别人的脑子里面去。 “怎么?”他随手接过她手中的空碗。 无名指的指甲盖被他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竟然清楚地感觉到了他指尖的茧子。 这位超级魔法师,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剑客,依兰没有见过他使出全力,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垂着眼睛,又浓又长的眼睫像小扇子一样,在眼底铺成了两圈阴影,衬得黑眸更加流光溢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依兰发现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庞好像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 恍神的一瞬间,他那只夺碗的手几乎捏住了她的手指。 怪异的感觉一丝一丝顺着皮肤传过来,依兰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他。 他已经收回了手,表情和平时有一点区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