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兰冷冷地注视着他,“巴里沙男爵,我并不认为我的父亲欠了您什么钱。您应该支付报酬,并且补偿我那可怜的被你囚禁了两天的父亲。” 巴里沙咧开厚唇,笑了:“林恩小姐,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胡搅蛮缠就能讨到糖吃。按照你父亲和我签订的契约,他现在已经欠我一千三百八十二枚银币了。我只要求他写十部剧来偿还这笔债务,这是体谅他身负残疾。很仁慈,不是吗?” 依兰摊开手中的羊皮契约:“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写明,天鹅绒剧场每天的租赁费用是五千银币——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旁边的马球场足有十个剧院这么大,每天的租赁费用也不过两百银币而已!” 巴里沙摊手:“可惜事实就是这样。” “它根本不该是这样的天价租金!”依兰愤怒地握起小拳头,砸在契约上,“天鹅绒剧院是你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租金!” 巴里沙耸肩:“林恩小姐,如果你有能力买下它,让它变成你的产业,那么租金当然是由着你自己的心意来定。我的剧院就是值这么多租金,有什么问题?” 维纳尔偏过头,轻声对依兰说:“算了依兰,一千多银币而已,我替你付。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不会强迫你为我做什么。” 依兰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她恨恨地盯住巴里沙那张胖脸:“我不信,除非你拿出合法的证据,证明天价租金确有其事!” 维纳尔低声嘀咕:“噢,可怜的天真的依兰,剧院是他的,他当然可以随便拿出证据。” 巴里沙双手抱在腹部,十根手指上戴满了金灿灿的戒指,他无所谓地交叠着手,把戒指拍出叮叮叮的财富脆响。 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庄园上方漫了过去。 叮。 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 巴里沙盯住戒指上的金光,发了个浅浅的呆,然后笑了起来:“只要我拿出证据,证明天鹅绒剧场每天租赁费是五千银币,你就无话可说了。林恩小姐,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笔钱还给我。” 依兰冷静地注视着他:“你得证明它一直就这么贵,而不是专门坑我父亲!否则我绝不承认!” 巴里沙满脑子都是即将落进口袋的银币,眼前好像冒着金光,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拿租赁契约来给你看!” 他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向庭院后的书房走去。 “依兰,没用的,”维纳尔皱着眉头,“他完全可以现在制造一份契约。剧院是他名下的产业,不管定价多么离谱,只要他盖上印章,律法就会承认的。” 依兰轻轻摇了摇头。 她刚才感应到了,那股强大冰冷的力量,短暂地降临,然后迅速离开。 她甚至看到悬挂在巨型壁油画正中的那枚光明徽章晃了晃。 他来过。他动手了。他挑起了巴里沙的贪欲,让这位奸商变得盲目,一心只有金钱。 她抿住唇,莫名有一点激动,也有一点想哭。 加图斯郁闷地站在一旁。 这位王子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从小,他就对许多事情感到无能为力。比不过阿尔萨斯也就算了,就连维纳尔,在关键时刻都比自己更管用。他很想拔出剑来,架在那个奸商油腻的脖颈上逼他收回那份黑心契约,或者直接一剑捅了他,失去主人的契约自然就无效了。 只是如果这么做的话,阴险无比的阿尔萨斯一定会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