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是最好的,楚服怕他会对阿娇不利。 可刘彻只是摆摆手,坐到阿娇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掌柔软,带着丝丝香气,除了长睡不醒,她一点变化也没有。 刘彻道:“你们退下罢。” 宫人应声退出殿门,楚服迟迟不走,刘彻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恭恭敬敬离开中殿,矮身缩在窗边,只等殿中有异动就扑进去。 殿中却许久都没有声音,刘彻缓缓开口:“朕,有儿子了。” 楚服心中一紧,握紧了袖中短刀的刀柄,悄悄从窗外望进去,就见刘彻在抚摸着阿娇的面颊,望着她的眼神,竟然含笑。 “你不闹,竟还有些冷清了。” 说完这句,又是良久不言,趁夜又离开了长门,第二日便送来了废后诏书。 楚服代为接诏,接下之后就将诏书交给小宫人,继续为阿娇梳头,玉梳穿过发丝,她低声道:“娘娘,您还不醒吗?” 阿娇睡在榻上,双手叠在胸前,睫毛轻轻颤动,珠泪滑落。 宫人大喜:“要不要禀报陛下。” 楚服瞪她一眼:“不可!调蜜水来。” 才刚刚送来的废后诏书,转眼娘娘便醒了,又让娘娘如何自处?陛下是绝不可能朝令夕改的,卫子夫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了。 宫人调了蜜水送来,楚服用小勺子喂进阿娇嘴里。 宫人们轻声道:“娘娘也太冤屈了。” 楚服喂了两勺蜜水,才扭头道:“对娘娘来说,这样才好。” 过不多久,长安城中便传来刘彻立卫子夫为后的消息,椒房殿又有了新主人,而田蚡惊惧而亡,王太后称病,再未踏出长信殿。 阿娇之前埋下的种子终于发芽,刘彻到底是与母亲起了嫌隙,反而优容起了窦家余下的族亲。 从此之后,再无人能进一步皇权,整个朝政牢牢把握在刘彻一个人的手里。 这些都是阿娇离开之后的事了。 她火锅还没吃完呢,就坐着胡瑶的尾巴离开了长门殿。 飞在半空中,一只手揪着胡瑶的尾巴毛,疼得胡瑶咧开嘴,阿娇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再等下去保不齐她就要干点什么出格的事了。 比如打进长信殿,揪掉王氏的头发之类的…… 胡瑶千叮咛万嘱咐,小事儿可以由着性子来,但绝不能改变历史重大事件,连长信殿中那个人偶也不能取回来。 没有人偶就没有后续一系列的事,如果此时阿娇的魂魄就齐全了,那她便不能留在地府,更不会入圆梦司,也就不会碰上项云黩了。 阿娇这才没有动人偶的主意,只是挑唆刘彻,告诉他,王太后虽是他亲娘,可一样会用巫盅之术魇害他的枕边人。 刘彻现在不在意,以后还会不在意吗? 届时第一个防范王氏的,就是她的亲儿子。 胡瑶咧着嘴:“一进一出都有时辰,哪能随随便便把你的魂魄拎进拎出呢。” 阿娇急着要见项云簇,她数着手指头过日子,都已经有几年没见着他了,胡瑶沉默了一会儿:“呃……” 阿娇一把揪住她雪雪白的毛:“说。” 胡瑶抖抖脖子毛,被她揪着还真有些疼:“你魂虽然来了,但你肉身还没有嘛。” 还有功德司中暂时寄存着的功德,那不是汉朝阿娇修的,而是现代阿娇修的,这笔功德可不能算在汉朝活人的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