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慈和素心回到院里时,心口仍是在砰砰跳着,都想着方才的事情。 素心则找着擦伤膏药,边找边嘴碎道:“吓死个人,五公子那么不讲理,世子人倒是很好。” 许念慈努力提起精神,回应着素心:“是啊,我都以为今日是逃不过顿打了。”离开了那,许念慈这才敢回味起江绎的容貌,他不似刻板武将中的莽壮骇人。 只身量高大,肤色略黑,那双眸子很好看,只一眼便能让人记住。听闻他自小便被忠国公送去了雍州战场,摸爬滚打十余年,或许是因为年少离家的缘故,与国公爷和大夫人的亲缘都淡淡的。 而忠国公在府里头宠妾灭妻,自打纳了林姨娘后便对大夫人充耳不闻,一步也未踏过大夫人房里。对林姨娘是极其轻怜疼惜,一连生下了二子一女,也是溺爱不明。 素心找到药先是给许念慈手上涂了层,嘴里嘟囔:“小姐,世子说给咱们绸缎这事准吗?” “应当准吧?我也不知道。”许念慈不太在意这个,想完江绎后,转而关心起素心手上的伤痕,替她吹了吹,“疼不疼?” 素心的担忧是多余的,江绎很守信用,夜间她俩吃完饭后,偏僻少人来的小院突然进了两位穿着鲜亮的少女。 她们是大房里的头等丫鬟,穿着比许念慈都好上些,将手中的各色绸缎安置在了桌上后,才道:“是世子吩咐我们送来的。” “辛苦两位姐姐了,只是怎么如此多?”桌上摆着将近十匹的不同花色材质的缎子。 俩人也摇着头,说只是听了嘱咐,送过人后,许念慈才有心思摸了摸光滑柔软的绸缎,她有种德不配位的心虚。她安慰着自己总归都是江嘉的错,而且江嘉也不是头回找她麻烦,现下收下这些东西应当不算昧良心吧…… 素心将布料贴在了脸上,擦了擦,惊叹道:“小姐好滑啊!” “缎子能不滑吗。”许念慈捏捏她的脸,感叹:“这叫什么事,摔了一跤就白得了这么多缎子。”明明方才她俩还再为着一副软绸斗嘴,现下就有了如此多,人生真是如梦似幻。 素心忙着在那些花色里头挑着,想找出最适合许念慈的缎子给她做春装,没工夫回她话。 或许是江绎的警告很有用,反正一连几日江嘉都没来找过许念慈麻烦。 许念慈也落得安心,整日埋在屋里绣香囊帕子,只想着快些攒够钱能够离开这里。 江嘉那边就有些苦不堪言,但也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江绎在战场上待了许多年头,从无名小卒做起一路爬到了如今后军左都督的位置,见识调教过的刺头兵无数,如今专门教训江嘉一个人是妥妥够用。 虽说是现下春日,但早起还是泛着冰骨头的冷,而江嘉全身上下只着件中衣,在片空地处规矩的扎马步。江嘉自幼便千宠万娇,哪里受过这样的磋磨,没几刻钟便犯懒偷偷省着劲。 而江绎则在旁盯着他,一见他有偷懒耍滑的势头,就上前踹他一脚。 反正他刚从雍州回来,陛下给他放了一月有余的假,有的是时间去修整这个养歪了的庶弟。 老夫人自是心疼这个从小养大的孙子,可碍着江绎如今的身份偏偏说不了什么,嘴头上还得夸赞江绎兄友弟恭,孝悌忠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