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衣服一样,带着孤注一掷的味道。 “今天没有。”她不自在地维持着这幅小孩子求表扬的模样,手臂内侧没有多出的新伤口。 闻予穆愣了一下,便温柔地冲她笑,摸摸她的头,“很厉害。” 余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突然就扑进了他怀里。 “带我走好不好...哥哥。” 以那时她对他的感情,闻秘书太疏离,闻予穆又太冒犯。 依照年龄,她该叫他一声哥哥。 她在以她的方式朝他撒娇,恳求。 他却猛地僵住了,脸上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 “累了是吗?我们出去转转,转转就好了。”他又挂起了笑容,可却是带着疏离的。 他在装傻,他把她带去了医院。 他说她该住院。虽然她刚刚重新回归了正常生活。 他说她应该留下。他也应该。 他们多像一对逃不开的囚徒。 只不过一个挣脱不开丝网,一个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他并没有因此躲开她,他们仍然正常地相处。他仍然那样温柔。 是补偿还是监视,谁也说不清。 余渺唯一能说清的,就是那之后忽然清醒了的大脑。 谁也救不了谁。自己才能救自己。 感谢青春期,让她这样惨烈地悟出了这个道理。 “那买点药膏吧。”闻予穆点开外卖软件,神色又恢复了那种虚伪的温柔,“好吗?” “还要避孕药,哥哥。”她故意把让他反应那样大的称呼挂在嘴边,反正她早就脱敏了,“事后紧急避孕药还有长效避孕药。” 她边说着,边打开花洒冲洗沐浴露泡沫。 “哦,多买几盒长效的,拜托了。”她把花洒放回原位,想起什么,补充。 从今往后她可有得用了。 闻予穆的手又在抖了,又是愧疚的负罪感吗?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她关在医院,她就不会变成这样吗? 是了,多亏了那段经历,她才不怕被圈住脖子囚禁。 毕竟那时候在医院是穿着束缚衣囚禁在床上的。 与那时候相比,这算得上什么呢? “这情形多熟悉,对不对?不过我那时候被捆在病床上还挺害怕的。” 她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兴致勃勃地和闻予穆提及,尽量压抑自己兴奋的语调。 天知道她多爱这种扯开别人最害怕的伤口的感觉。 哪怕这个伤口她也有份儿呢? 闻予穆抖着手拿浴巾替她擦拭身体,听她那样详细地叙述那段往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她依旧在讲述,说她记得的一切微小的细节。 勒出淤痕的手腕,闷出的黏腻汗水,他喂她吃饭时颤抖的手。 他忽然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她回了床上。 她停住话语。 他找出睡衣,替她套上,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扣好。 然后蹲下,徒手去拾地上那些玻璃渣。 右手拾起,放在左手掌心。 手指手掌都留下了细细碎碎的伤痕。 拾尽了地上的玻璃渣,他缓缓握紧了左手,鲜血逶迤,在指缝拉出一条条细线。 “我去给你把吃的端上来。”闻予穆抬头,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那样亮的眼睛。 “好啊,哥哥。”余渺轻飘飘又说出那两个字,如愿看到闻予穆攥得更紧的拳,“等你回来,我帮你包扎。” 她仰脸,也朝他笑,脸上泪痕犹在,目送他逃也似的离开。 余渺确实是饿惨了。 闻予穆怕她这么久没吃进东西胃受不了,特地熬了粥。 她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真心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 一碗很快见了底,闻予穆接过空碗,问:“还想再来一碗吗?”说着就要起身。 她吃了些东西,心情也随之好了些,拉住了他的手。 “先帮哥哥包扎。” 她认认真真挑着玻璃渣,小心翼翼涂着碘酒,最后拿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 大功告成。 闻予穆下楼又给她盛了碗粥,随之而来的是一袋刚刚点的药。 余渺抱着粥小口小口喝,看闻予穆一个个研究药品说明书。 他把药分类好,一个个给她介绍,嘱咐她饭后半小时再吃哪些药。 做完这些,拿着她喝完的空碗就打算离开。 “哥哥。”她轻声喊住他,“还没有帮我上药呢。” 他的背影僵在门口。 “疼...我一个人上不了。” 假的,她就算骨折了都能忍着上得了。 她就是想逼一逼他罢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