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房间里的书桌和飘窗成90度角,她非常满意这个排布,刚好可以练习人体和玩弄薛玥两不误。不,不对,画画的事,那能叫玩弄吗,那叫认真严谨的科学探索。 如果要打个比方,目前赵桐心中的薛玥就像是猫儿扑住的蝴蝶,最后必然是一击了结,那玩一玩又有什么关系。同时好奇心在赵桐的行动中同样有强烈驱动作用,两者结合的结果,就是赵桐的行为对薛玥来说更加恶劣。 赵桐站起来面对薛玥。罩着白色T恤的小小胸脯正停在薛玥的面前。她完全没有在意过这些事情,就像她的身体不为她所有一般。赵桐看向薛玥的头顶心,她平时很少能从这个角度看薛玥,觉得非常稀奇,忍不住静静打量了一会儿。 薛玥的头发看起来乌黑柔软,赵桐想:有人说头发柔软的人心肠也好,善良温和。我从来不信这玄学的,但在薛玥身上似乎还真没说错。无论我的想法有多么奇妙,举止有多么古怪,只要我请求他的帮助,他从没拒绝过。 薛玥紧张地坐着,感到赵桐停在头顶一直没动作,睫毛紧张地闪了闪。赵桐想到那个老套的比喻——他的睫毛像蝶翅一样扇动,那她是什么,花朵,还是另一只蝴蝶? 赵桐伸手环抱住薛玥的头。薛玥感到赵桐带着凉意的手指插进他后脑勺的头发里。这双手顺着中线一路往下摸,到颈椎那里停住,分开,顺着两边的肌肉一路向肩膀滑落。 这双手在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顺着薛玥的肩胛骨收回到脊柱两侧。手掌紧紧地贴在薛玥的皮肤,抚下一段后远离,环住薛玥的侧腹,拇指向前,另外四指向后,顺着薛玥的身体刮动,最后停在腰上。 赵桐完全不看薛玥的脸,只顾着研究肌肉,最后几乎面对面伏在薛玥的肩头。温热潮湿的呼吸喷在薛玥的皮肤。薛玥感到鸡皮疙瘩在他背上一排排往下爬,最后都没入尾椎骨。 薛玥感到无措,从未有过的强烈感受席卷了他的身心,如同朔风,刮碎了他所有理性与不安。在这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他原本哪儿都不敢看,此刻却痴迷地盯着赵桐的侧脸。他像一锅滚油,此刻滴入一双冰水,无法抑制地炸开,迸起星星点点。 手离开了。 赵桐坐回书桌前开始画画:“小伙子最近生活习惯不太好哇,这斜方肌紧张的很,平时不要老伏案,多活动活动脖子。诶不对,你不是高考结束了吗,那就注意玩手机的姿势。要不要送你个小海豚按摩仪啊,我姥姥爱用,贼好使。这个侧腹不得不说,锻炼的是真好,也没见你特殊练过,这手感倍儿棒。” 薛玥艰难地试图从那种感受中抽离,想接上赵桐这假作主治医生的一连串话语,可他看柔光打在赵桐的侧脸,挑起她额前散落的碎发,勾出她面颊上软绒的细毛,闪在她的睫毛尖,落入她的眼里,仿佛漾起金色的泪滴,他突然不想接赵桐的话。 他无论说什么,都不能与眼前的风景相比。 但是风景永远在流动。 赵桐扭过头正对着薛玥,金色的泪滴就碎作蝴蝶飞走:“小伙子要遵医嘱啊,别扭着玩手机,当心脊柱侧弯!你知道脊柱侧弯的手术怎么做的吗,贼吓人!来来你过来,我给你看个视频我专门收藏的,动画版,那个钢钉打的看的都疼。” 薛玥艰难地开口:“回头看吧,你快画完。” 赵桐怔了怔:“好。”竟是难得地没有再接些调笑的话。 痴头呆脑并非心冷无情。 赵桐被薛玥眼睛里闪烁的,那些曾经没能看懂的东西,给困住了。 在存有理性的最后一刹那,赵桐迷迷瞪瞪地想:哦吼,完蛋,是我陷进去了。 ——为了完整性断在这里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