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当然不能在门口明目张胆挂“赌坊”二字,不过这些人自有办法,每到夜晚都会在宫门口挂上两个大红灯笼,一个写“读”,一个写“芳”,连起来就是赌坊的谐音了。 当然,这跟闪着粉红色灯光的洗头房门口挂“理发”两个字一样,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它是理上头还是理下头谁都清楚,但没人去较这个真。 夜晚的长明宫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长方形的赌桌从寝殿内排到寝殿外,足足有三五十桌。 一群群赌红了眼的太监、宫女围着赌桌,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高声尖叫,极是热闹。 内廷卫的人从门口走过,若无其事,就跟没瞧见似的。 秦源一进门,就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问,“新来的?” 秦源还以为要盘查身份呢,没想到人家呵呵一笑,“进去吧,玩得尽兴嘿,没钱了来找哥哥。” 合着是放贷的,这产业链还挺齐全。 段青附在秦源耳边悄悄说道,“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千万别跟他们借钱。玩儿嘛,有多少钱玩多少,量力而行。” 秦源微微一笑,没说话。 吃人不吐骨头?那这高利贷就有点意思了,不过保险点,上了六品再麻烦他们,今天还是按计划来。 随意走到一张离门口比较近的牌桌前,只见那里围了十来个人,玩的是一种类似比大小的游戏。 规则很简单,东南西北各两张骨牌,庄家在东,其他三门随便压,加起来点数比庄家大就赢钱,比庄家小则输钱,若是点数一样,则要给庄家二十个铜子儿的“辛苦费”。 秦源觉得这游戏不错,于是就先去账房换了五两银子的筹码。 换筹码是因为银子要称重太麻烦,筹码也很简陋,无非是十张盖了章的红纸罢了,上面写着“五钱”、“一两”、“十两”不等的面额。 回到那张赌桌,待庄家发好牌以后,秦源一口气就将所有筹码压到了南门。 段青连忙说道,“小秦子,你一下全压啦?你倒是先试试水啊!” 秦源笑了笑,说,“没事,我觉得我能赢。” 庄家是个一身膘的胖子,听到秦源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都瞧见没有,这位小爷说的对,玩这个就得先相信自己能赢!来来来,赶紧压,买定离手啊!”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没瞧见这是顺风庄吗?通吃三把啦,你还这么上?” “哪个宫的这是,赌字怎么写知道吗?” “还别说,这小公公有胆气,我跟他一把,下个二两的!” 开牌! 庄八点,吃两家! 南门九点,庄赔南门! 顿时,人群中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公公厉害啊,一猜一个准儿!” “嘿,邪了门了这是,南门可是晦气了一晚上了,小公公一来就转运了?” “财运旺新手,真是财运旺新手啊。” “哈哈,让你们不跟,我说什么来着,信他一回,没错儿吧?” 刚才跟着秦源下了二两的那人,刚说完这话,头顶就冒出两道星光来。 秦源心里一乐,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是个又能赚钱又能赚星光的宝地啊。 继续! 这次发好牌之后,秦源选择了压北门,十两筹码全压。 很快,有几个人也跟着秦源压了北门。 这世界似乎没有骰子这一说,众人压定之后,又继续开牌。 庄五点,吃两门,赔北门七点! 这下,只听“轰”地一声,人群炸开了! “小公公厉害啊,押哪哪赢!” “我就说嘛,跟着小公公押准没错,这不又赢了三两?” “刚我也跟了,嘿嘿!” 说话间,只见方才跟着秦源压的那些太监,头上或多或少都冒出了些星光,有的一两点,最多的竟然有十几点——大抵是刚刚输惨了,现在回了点血特别兴奋! 秦源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一波他不光赚了三四十点星光,而且手里的筹码也变成了二十两了!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现在阿大就躺在牌桌上呢! 它有伪装技能,所以跟牌桌的颜色一模一样,谁都看不出来。 秦源只要一共享它的视野,就能在庄家发牌的时候,从下往上把牌底看得清清楚楚,找到那副最大的牌自然易如反掌。 第三把,几乎八成以上人都跟着秦源来下注了。 秦源押注的北门,堆了厚厚一叠筹码! 开牌,北门又赢! 呼啦啦……一大片星光又集体冒了出来,多达近百点! 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