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元姐姐,你怎么才出来。”艾春菲见到她眼睛一亮,问道:“墨义的第二十道题你答的是溧阳先生的注解还是佩龄先生的注解?” 还不等许清元答话,她自顾自接道:“我和晴波姐姐都是照溧阳先生的注解写的,可大姐二姐却默上去佩龄先生版本,哎,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怎么会答的不一样呢?难道我平时听课漏听了什么?” 许清元张张嘴,想了想,转移话题道:“都这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费了一天的脑子,自然是困倦的,可是成功参考的经历让众人还有点亢奋没有消退,许清元不说的时候大家不觉得,一说出来,也纷纷觉得累得慌,便都同意早早回去休息,明日再聊。 许清元到了客栈却没有马上休息,她正盯着买来的那张桌子发呆,这时门被从外面轻轻叩响,晋晴波的声音传进来:“清元,睡了吗?” “没有,进来吧。”许清元没有起身,继续撑着脑袋发呆。 晋晴波推门进来坐到床边,看许清元这副出神的模样,她略有所感,问:“你是不是也在想,为何县令大人会准许缺少廪生认保的我们参加县试?” “啊?”许清元回神,眨眼道:“没有,我在想考中后这桌子该怎么处理呢。” 第16章 晋晴波没有信她胡说,颇为认真地问:“今日实在不同寻常,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果然还是瞒不过晋晴波,许清元反问:“你觉得呢?” “虽然你之前说过给你父亲写过家信,但……”晋晴波的话没有说全,不过许清元是明白的。 科举考试已经算是非常公平又严格的一种选拔人才的途径,在科举制度中,舞弊、徇私不但被严厉禁止,而且一旦查出就是断绝前途的大罪。 许长海虽然是通判,但跟淮阳的知县又不是什么上下级关系,柳大人没必要卖给他这么大一个面子,更不用说今日柳大人甚至动用了官印,只可能是要封档留存或者向上级禀报。 原因其实已经找到了。女子科举制度有变,所以柳大人不是徇私,而是公事公办。 分析出这一点的应该不止她们两人,但眼下却与她们密切相关。 “你想的是对的,我父亲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是不知道是上面哪位这么及时雨,倒救了我们一命。”许清元思索道。 两人心中都猜测着一个人,但都没敢说出口。 次日,艾春芳突然发起了低烧,她的两个妹妹忙着请大夫,许清元和晋晴波轮流照看着她,艾春芳很愧疚地道:“我病得也太不是时候了,现在这么关键,你们还是回去读书吧。” “在这也一样看,你安心休养吧。”许清元边看书边道。 在这一天病倒的绝不只有艾春芳一个。 考院寒冷,在那里硬生生挨上一天的冻不说,还得绞尽脑汁地答题,身体素质不好的很容易感冒伤风,所幸许清元往年冬日大雪天都要在外面偷学,经常注意锻炼,身强体健的,不容易生病。 大夫来看过说没有大碍,大家都放下心来,不过这时候大家的心情不免有些焦虑、浮躁。 艾春英是表现的最明显的一个,一整天都唉声叹气的,艾春芳脸色也不好,一方面是因为生病,另一方面她也坦白说昨天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发挥好。 就连一向稳重老成的晋晴波,今天白天都有一点心不在焉。 反而是艾春菲状态比较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许清元倒好,见艾春芳没事,自己拉出桌子接着摆摊。 其余人都非常佩服她这么有定力,艾春英对着她连连叹服,许清元实话实说:“其实我也紧张,摆摊就是为了缓解焦虑,这一会儿功夫你都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了,不如也过来跟我一起摆摊?” 艾春英犹豫着坐在一边,但没有半刻,又跳了起来。 “不行,我想起有个地方答的不太对,我回去翻翻书去。” 这样压抑的气氛在放榜那一天早晨达到了顶峰,许清元好歹逼迫自己喝了一碗小米粥,其他人则直奔县衙,一刻都等不了。 许清元赶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县衙外张榜处已经围堵了一圈一圈的人,但从众人翘首以待的姿态中就能看出,此刻还未放榜。 在这一圈圈男性中,她们五个尤为好认,她刚一赶到,就跟其他四人汇合了。 “怎么还不放榜啊?” “就是,咱们都等了两个时辰了。” 周围议论纷纷,大家都比较躁动不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