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笑着仰脸问:“这么一说,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陆守俨垂下眼看她,漫天星子下,火光照耀,她的眼睛里有星星。 他低声问:“记起什么了?” 初挽:“小时候,你就对我很好。” 陆守俨墨黑的眸子泛起温柔:“难得你能说一句良心话。” 初挽将脑袋偎依在他臂弯里,看着星空下熊熊燃烧的篝火,却想起那天冯鹭希说的。 她说小时候,他是叫她宝宝的,认为她是他的小宝宝。 初挽心里便有了许多问题,都想问问,想引着他,说一些她喜欢的话。 不过想起那一晚,看完电影,她问他,他却突然恼了的样子。 她到底是忍住了。 陆守俨却仿佛察觉到了,低首:“脑袋瓜子在琢磨什么?” 初挽知道他素来的敏锐,便含糊地道:“也没什么……” 谁知道这时,他却略俯首,于是滚烫的气息在耳边萦绕。 他低声问:“真没什么?” 初挽轻哼了声,到底是问:“我好奇,小时候,你为什么对我好?” 陆守俨:“可能我闲得没事。” 初挽听着,低声抗议:“就不能趁机说好听的哄哄我嘛!” 陆守俨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将那胳膊也拢在外套中护住,之后才在她耳边道:“你现在不是已经骑我脖子上了吗?还用我哄吗?” 大炕让人睡得特别踏实。 可能也是因为身边有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陪着。 不过因为睡得早,以至于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初挽就醒了,是被外面的鸡叫声闹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却见陆守俨也醒了:“再睡会?” 他抬起手,捂住她的耳朵,不让那鸡叫吵醒她,又把被子拉过来,将她裹紧了:“我抱着你,再睡会。” 初挽:“不想睡了。” 她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耳朵上挪开,之后就要坐起来,准备穿衣服。 陆守俨见此,穿衣服,披外套:“你不要用凉水洗漱,这边水太凉了,我看外面烧热水了,我去要。” 初挽:“没事……” 陆守俨:“听话。” 初挽:“知道了。” 说着,陆守俨下了炕,趿拉着鞋出去。 初挽其实还有点懵懵的,她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这旅馆的大妈已经起来了,披着一件补丁褂子,穿着千层底的单鞋,手里拿着一根棍正在捅炉子,炉子上坐着蒙了一层黑灰的铜壶,铜壶烧得嘎达嘎达响,白色热气在这秋日的秦岭凉薄中带着浓烈的暖意。 大妈把铜壶拎下来,往黑陶罐里撮了茶叶,之后将水冲进旁边的黑陶罐里,又从旁边柜子里挖出凝冻的条子肉和锅盔来。 初挽隐约闻到了香味,精气神就来了,当即赶紧穿衣服下炕。 陆守俨端来热水后,初挽洗脸。 陆守俨从旁帮她挽起袖子。 初挽嘟哝着抗议:“我自己来就行了。” 陆守俨瞥她一眼:“我刚说了,不要用凉水洗漱,你听了吗?你自己的身体你没个记性?” 初挽无话可说,只觉得他管得严。 想到自己后半辈子都要被管着,也是无奈,心里是喜欢的,但是又觉得不自由。 她想人就是这样,贪心,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