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怔然地盯着他,发现他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反而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陆零。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苏离最近的嗅觉一直很敏锐,得益于经久地被陆零滋养。 她对陆零的信息素敏感,非常容易辨认出陆零的气息。 而眼下这种香甜,显然不是陆零的味道。 来自江偃。 “靠,什么情况?江公子你手腕怎么了?” “这踢个球也没摔着,手腕怎么伤到了呀?” 一同踢球的几个男生凑了过来,啦啦队的几名女生也凑上前关切地看着江偃,“江偃你还好吗?要不要紧啊?” “啊,这不是那个──”有人认出了苏离,满面震惊地瞪着她,“怎么回事啊?每次遇见你,江偃都要受伤,简直有毒吧。” “只有我好奇江偃是怎么受伤的吗?” “我也。” 苏离没理会议论纷纷,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偃受伤的手腕,那种奇异的香气,不同于陆零身上的花香,更像是一种果木香气,或者说,是冷松木香。 有点像是一种香水的味道。 周围的吃瓜群众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江偃却没在意,笑着回了个,“没事。” 他抬起手腕,薄唇贴在手腕上的那道伤口。 殷红的血液沾染了他略显病态的唇,唇瓣蓦地就被染了色,连带着他身上优雅斯文的气质散了些,平添了几分邪气。 这个动作太过致命,一旁的女生们瞬间疯了,嗷嗷直叫。 江偃弯了弯眼睛,直视着苏离,他很轻地说了句什么,旁人听不到,苏离却听到了他的声音,“苏同学,遇见你总是在发生不好的事情,怎么办呢?嗯?” 苏离怔住了。 江偃冲她轻笑一声,视线越过她,目不转睛地看向后方。 苏离嗅到了熟悉的花香,是陆零。 她愕然回头,就见陆零单手撑着栏杆,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下,从两米多高的看台轻轻松松地一跃而下。 白色帆布鞋踩在松软的草坪,依旧是那件黑色连帽卫衣,兜帽随着他的动作翻起,扰乱了他的黑发。 苏离注视着陆零,心里头打着鼓。 陆零为什么要弄伤江偃? 因为她? 啊不不不! 苏离脸上一红,干脆利落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可能么? 她怀疑他这人压根就没有情感神经。 那双乌黑的眼睛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神色,好像从来都没有欲念一样。 唯一的一次是昨晚…… 脸颊的温度持续攀升,苏离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昨晚的丢人事件。 胡思乱想间,陆零已经在她身后站定,苏离木讷着一张脸,仰起头看向他,“陆零?” 陆零乌黑的眼睛浮起一抹浅浅的雾气,淡淡瞥她一眼,没有苏离预想的种种火爆场面,他甚至都没碰她,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江偃。 江偃不躲不闪,对上陆零的视线,江偃莞尔,“朋友,有事?” 陆零盯着江偃看了几秒,慢条斯理地说,“是你。” 江偃挑挑眉,“还记得我?” 陆零没理会他的问题,乌瞳里闪过一抹淡淡的戾气,带着强势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别碰她。” “别碰她?”江偃觉得有趣,似笑非笑的,“为什么?她是你什么人?” 陆零浓黑的眉轻蹙,像是思索了下,这才冷清地回他,“我的……”想起k神提到的,陆零微微一顿,迟疑地说,“我的女人。” 苏离:“……” 江偃:“……” 见过宣布主权的,只不过,挂着迷惑的表情宣布主权,怎么看都违和的很。 江偃心里啧了声,棕褐色的眼睛翻腾着无以言喻的情绪。 这样的l,让他陌生又绝望。 果然,不只是丢失记忆那么简单,一部分心智也在当年那场劫难里,被封存在了l的身体。 只要这部分灵魂回归到l的身体里,他所熟悉的l就会回来。 江偃想起很久很久之前,l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上心时的情景。 那天,是夜来城迎来的第一场初雪,从城堡最顶端往下头看去,一眼望去的皆是他们俩造下的江山。 飘着雪的夜来镇,到了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