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瑽第一次见到元澈与其他女人相处。那两人之间的亲密并不令她十分恼怒,殷氏在她面前谨小慎微的姿态却使她颇不耐烦。 “我的猫卿可愿同我用早膳?”他唤她“猫卿”,他向来对她有许多十分轻浮的称呼,各式弱小和柔媚的动物都可以拿来称呼她。他的目光只停在她颊侧,却似有几分不自在。他见她长久不回答,遂又开口:“生我的气,还是生她的气?” 她对他的感情仍不足以让她妒忌,她只是有些为自己感到难堪,随口回道:“生你的气。” “她是清早来的。”元澈开口,也为自己这下意识的辩解而吃惊,面颊竟燥热起来。 “谁又问你这些了!”她脸一红,转过头令下人传早膳。 元澈并不生气,就势牵住她,环绕住她的身体:“我们过会儿再用饭。” 她感受他的鼻息吹在她的颈边。他醉心于她那与京城风气格格不入的圆润胸脯。秦人向来欣赏纤细单薄如男童般的体态,女人为这风潮所摧残,纷纷对自己的身体施加重重束缚,而她的母亲对秦人的习俗不屑一顾,使得她得以完整自然。“小麑?”他询问她。 “我仍是不方便……”她嗫嚅道。 他的额头抵在她颈后,将她揽在身前,一言不发。 她误读了他的沉默,似有些孩子般的恼怒:“我总没有你的孩子,你觉得失望。” 不是。”他失笑。他自是有寻常男子的念头。然而他有更自私的愿望——她是他猎获的美丽的兽,是他畸念中开出的花,他希望她永远不变,不成长,不孕育,亦不老去。“别这般揣测我。” 她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异样热量。“六哥在发热?” “没有。”他矢口否认。 她转身将额头贴过他的,说道:“你是烫的。”不待他有举动,就迅即闪开。 她像是落荒而逃一般:“我叫人去请太医。” “小麑,”他唤她,她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他。 他犹豫着是否该将前线消息告知她。他已得了前线的消息,那人已死。“晚些再去,我还想歇会。” 她垂首默然片刻,只答道:“也好。”她不知道,那信她是不会收到了。 “过些时,我们到别苑去。骑马还是看戏,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喜欢……只我和你去。” 她有些意外地抬头望向他。他见她的惊讶神情,笑道:“看来我平日里把你拘束得太过了。”或许他应该更卑鄙些,让那人的死讯终结她的痴情。 朝廷在两日前收到急报,慕容铎勒被秦军主将斩于马下,北军大部已收兵北归。 数日前神府军开至鸣州城下。精锐相挫,战局惨烈。李璘率守军与神府军合攻北军,为秦军争得惨胜。李璘深入敌营,亲取慕容铎勒首级,然而身中数箭,迁延数日,终死于孤城之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