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粪池里的人尤其狼狈,全身水淋淋臭烘烘的。大家纷纷以手扇风,捂着鼻子往后退。 杨秋抓紧时机,咔嚓咔嚓几下拍下他们这狼狈的瞬间。 杨君苏远远地站着,关切地问道:“葛同志,你们这是怎么了?” 葛红生全身带料,胸脯剧烈起伏着,他那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杨君苏,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同志,你可真好,你精心准备了好久吧?” 杨君苏正色道:“葛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进去前,我可是提前告知过你们,我们四分场最近有黄鼠狼,早就有捕兽夹和陷阱。化粪池也不是今天才挖的,你们闻闻味道就知道了,那是陈年的老粪。” 葛红生气极反笑:“呵呵呵。” 杨君苏语重心长地说道:“我都提前跟你们说了,你们还是这么不小心。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么粗心,连区区大鹅和捕兽夹都对付不了,要是上前线打仗可怎么办?” 葛红生一行人倒是还想接着战斗,但他们此时着实过于狼狈丢脸,满身的臭味让人难以忍受,今天只好先撤退了。 葛红生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第二次了!他又把脸丢在了这里,杨君苏欺人太甚,他不报此仇枉为男人。 大家本来嘎嘎大乐,但看到葛红生那狠厉的眼神后,心里不由得一颤。 待他们一离开,大家便围住杨君苏,忧心忡忡地说道:“杨场长,你可要小心呐。” “杨同志,这事接下来怎么收场?”报复一时爽,但后果很麻烦。 杨君苏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也知道后果很严重,可是宋大姐调走了,我不管谁管?我在其位就得谋其政。我是从人民群众中来的,自然得以群众的利益为先。你们大家不用担心我,我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从副场长的位置上下来,换个清闲冷门的工作罢了。我无所畏惧,当干部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大家听罢,既佩服又心疼,又倍觉心酸,女同志就是吃亏。杨同志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结果谈树仪却想轻轻松松的摘果实,凭什么? 杨君苏接着对大家说道:“对了,林场里的鸡该处理就处理了。另外,今年的小鸡先别养了,等等再说。要是别人当上四分场的场长,政策上可能会有一些变化,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家心里一咯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杨君苏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开来。 “要是让那个谈树仪当上场长,咱们现在拥有的一切福利是不是都没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没了,大家又跟从前一样穷了。” “那可不行!” 从前的日子倒也能过,但是穷啊,有的一家子就只有一个正式工,每月就靠几十块钱的工资过活,紧紧巴巴的,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这几年,四分场办了各式各样的加工厂还有合作社,大家一年四季都有零工可打,有些家属的零工收入已经超过正式工了。更别说他们还能私下里养鸡,这又是一大笔收入。他们不但物质上富裕了许多,精神上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那些其他分场的职工和家属总爱跟他们套近乎,为的就是能得到内部消息,好提前来抢零工名额。 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现在猛然来这么一下,说要收回这一切福利和好处,任谁也受不了。 沮丧、愤怒、无力、不甘,各种情绪在众人心头闪过。 最后有人问道:“难道咱们就这样干看着啥也不做?” 有人无奈地答道:“不干看着,咱还能做什么呢?” “走,咱找去找翠翠和杜娟她们商量商量。” 田翠翠在家属中的地位很高,杜娟是大城市来的有文化有见识,大家都服她,遇到拿不准的事喜欢问问她们的意见。 现在大伙六神无主,谁也拿不定主意,就决定去找她们两人商量商量。 田翠翠已经回猪场了,正跟孙展青和李卫红说话。 大家找到她,一窝蜂地围上来。 “……田同志,你说这事咋办?你给拿个主意。” 田翠翠一脸无奈:“听说要整杨同志的是谈树仪,人家是副主任,他有个叔叔谈华是革委会的,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呀。我估计新场长一上任,我的职位也保不住了,我也得回家带孩子喽。” 孙展青在旁边冷笑道:“翠翠姐,你保不住职位,我肯定也得走。因为我爸就是谈树仪举报的,他还能让我在他眼皮子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