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雪,我下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能会很麻烦……”她斟酌着开口。 “本座不介意。” 荆婉容狠了狠心,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不能带你一起下山。” 绒雪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上前顺他的毛:“但是,我处理完那些事情后,就会上山来接你的……我保证。” “不行!”绒雪气得变回了狐狸,不停咬着她的衣襟,“你怎么能食言?!” “对不起。”荆婉容有点愧疚。 绒雪泄愤一般把她的衣服下摆撕咬得破破烂烂,荆婉容任他动作,她储物袋里反正还有好几件。 它虽然在发泄,但收敛了很多,她的皮肤没有半点被伤到,她知道绒雪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 但是这种不痛快的发泄渠道还是不够,它扯着她衣服上的碎布在地上滚了几圈,又爬起来一爪子打翻了墙角的一个古董瓷瓶。 瓷瓶倒在厚重地毯上,没碎,骨碌碌地滚了几下就停住了。 荆婉容忽然感到一阵心烦。 她难以忍受这种情况,以前在家里被母亲虐待的时候,对方就经常这样摔东西发泄自己心中的郁气。 那种歇斯底里的感觉让她至今后怕,尤其现在她急着走,更没心情应付绒雪。 久违的厌倦感涌上心头,她深呼吸几口平复心情,把它拎起来:“有完没完?” 她确实很喜欢这只漂亮的狐狸,在山上和它相伴这么久也增添了不少乐趣,更别说虽然一路坎坷,她最终还是靠绒雪找到的寒草。 为它起名的时候,自己就想把它收为宠物了。它主动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她虽然有担心怀疑,但更多的是高兴。 小师弟估计在意寂宗待不了多久,她一直希望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灵宠。 虽然不听话也是可爱之处,但是闹起来这么疯的话…… “绒雪,我们还没缔结主宠契约。”荆婉容垂下眼帘,“你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带不带你走都是我的自由。” 绒雪睁大眼睛,仿佛听不懂她说了什么一样。 “你……”它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荆婉容正烦着,没空搭理它,转身默默收拾东西。 过了许久,她感觉室内安静得有点不对劲,才回头看:“绒雪?” 一团白色毛绒绒的东西正窝在墙角的一堆绫罗上,一动不动。 “绒雪?”她提高了声音,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它还是没反应,只有身上的茸毛轻微地动了几下。 她上手把它翻过来,没想到居然翻不了,就算她用了很大力气也纹丝不动。 荆婉容叹了口气,知道它这是在赌气了:“别生气了,绒雪。” “我错了,我保证我会很快回来接你的……”她看翻不过来,干脆用两只手在它身上揉来揉去,“绒雪,我道歉了。” 那毛绒绒的团子抽了一下,随后像是发现自己没定住一样,身体变得有点僵硬,还有点极细微的呜咽声传出来。 荆婉容轻轻把它抱起来,看到它眼睛一片湿润,讶异道:“你哭了?” 它把头埋进身体的毛里,还是不说话,喉咙里发出小小“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莫名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边抚摸它的绒毛边说:“多大的狐狸了,还哭。” “呜……本座才刚成年!”绒雪一爪子拍在她胸膛上。 “好好好。”荆婉容把它的爪子拉下来,用手包裹着揉按。她心下无奈,绒雪不是独自在雪华山守了那么久了吗,怎么还这么依赖人? “你就当和以前一样嘛。”她抱着安慰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