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殷在御书房汇报完工作后,打着磕绊,迂回曲折地说了七七八八,主旨概括起来就是凰凌世你他妈搞男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搞职场同事,没人干活真的很烦。 凰凌世: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是僭越了……只是陛下,卿恽是重情义的人,或许我等对陛下来说也不过是相伴久些的臣子罢了,但还请陛下,勿要将他也当作一个消遣玩物。” 凰凌世原本在战术喝水,听到这话,她抬起了眼帘来:“师爱卿管得未免也太细致了,知道的说你是忧国恤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钟情于我呢。” 那语气暗含几分稳操胜券的轻蔑。 让人心知若答了“是”,那可真就是把一颗真心拱手让出,任她践踏了。 师殷脸上的一切神情都逐渐褪去了,那一向孤高的上挑眉眼,此时也生出了一股深重的无力来。他一直以为,她对他的一些心绪是无知无觉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 她就这样突然提刀剖开了他的胸膛,让他埋藏极深的心脏暴露在了空气之下,至于这胸膛还能不能缝合,这丹府是否会腐烂,她是全然不管的。 两人定定地对视半晌,最后倒是她先别开了话头:“我开玩笑的,阿殷不必放在心……” 他打断了她:“是又如何?” 侍中居峻告假,卢药的夫人王履冰暂且顶上,他在前朝做过正三品的官员,后来因为意外目盲和王朝更迭便回归家庭了。 内阁加班到深夜,考虑到王履冰上了年纪,众人暂且撂了工作。步出东华门时,他们遥遥看到平坦空旷的道路旁跪了一人。“那是何人?”中书令崔子玄遣近侍去问值守的侍卫,不多会儿近侍返来回话:“禀大人,那是云家的公子云彰,据说是诞下了陛下的血脉,递消息进了宫里却没收到回应,所以才跪在此处。” 王履冰闻言,不由叹道:“侍御史向来颇有清正之名,家中后辈却出了这种事,可真是难看呐。” 其余三人站在近旁,一时间竟都没有吭声。左右仆射暂且不提,诡异的是中书令崔子玄也阴沉着面孔,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哥,你且把药喝了吧。”崔思弦将药盏端到了崔颖眼前,他却倔强地将头扭到了一侧。 “我们崔家是书香门第,出不得这种事。”崔伯祥站立一旁,跟着劝道。 崔颖的唇上没有半分血色,整个面孔都透着病态的白,唯独水红色的眼睛莹莹亮着,像雪地里的一点红梅:“父亲不是一直想要我去侍奉那位陛下吗,如今岂不正遂了他的意。” “我想的是送你入宫,可不是想你做出这等败坏家风的丑事!”崔子玄带着满身的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赶忙向他行礼,唯崔颖沉默着不与他对视。 看他这样,崔子玄反倒止住怒火,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颖儿,这个孩子来路不正,即使陛下愿意认下,他往后的人生也不会容易,就算为这孩子着想,也不应该让他降生于世。” “我已经是辱没门楣的孽子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沦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削葱般的十指紧紧嵌进了锦被之内,他声音虽小,话却说得坚决,“父亲且看着,我自会给我和孩儿挣得个名分,倘若不成,我便自备一杯鸩酒,到时再送我们这对讨债的冤孽上路也不迟。” 师殷对着镜子,眉头渐渐拧起——他的颈上有一处清晰可见的嫣红痕迹,离下颌很近,即使将领子全部扣上也难以遮挡。 一双手自背后探来,缠抱住了他的腰腹,“发什么呆呢?”凰凌世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也向镜中瞧去,“哟,怎么这么明显。”她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看师殷是个逐渐要挂脸的样子,凰凌世赶忙找补:“没关系,我这儿有遮痕蜜粉,我给你演示下,完了这几日你先拿去用吧。”说着拉他坐到了妆镜前,她面向他,分腿跨坐到他腿面上,他似是仍未习惯与她有过分亲昵的接触,脸上飞涨的红云不可阻挡地出卖了他的羞涩。 “你的皮肤可真容易留下痕迹呐。”她的食指顺着他的颈线挑上去,他配合地将头向后仰去,喉结格外地凸显出来,她注意到其上有一粒不起眼的黑痣,随着他小小的吞咽上下滑动了下,好像因暴露在她的目光中而感到不安一般。 她觉得有趣,捧握住他的脖颈,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下那粒黑痣,他凤目微瞠,反应过来时,脸上的红云已然腾上了耳梢。她装作没有发觉他的变化,扭头从妆台上拿了蜜粉和妆笔来给他掩盖痕迹。 她涂得很专注,妆笔一下一下轻扫着颌下,让人的心间也不由得微微作痒,他的手渐渐抬起,扶在了她的腰际,却又不上不下地停在那里,迟疑着不再动作。 “好了,”她左右端详着,最后满意地点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