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极珍惜这身黛紫官袍,说话做事向来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面对此情此景,他只恭谨地跪下去,视线一下也不错看,语气平静地叙述自己所奏之事。 她似乎兴致缺缺,双腿在裙下不耐烦地频频变换着交迭姿势,裙摆一次次掀起,那双纤细的玉足便一次次从他眼前晃过。最后,她将手中的折子掷到了一边,单手斜撑着头颅,另一只手则搭在扶把上,一下一下地叩出有节律的声响。 “居侍中,你可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呐,”玉足自裙下探出,傲慢地抵上了他的肩头,“那你晓不晓得如何侍候女人呢?” 那狐狸一般的,总是笑着的面孔上,惊诧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的身形僵了几秒,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视线由下至上地缓缓攀附上去,最后在终点看见了女帝清冷淡漠的面孔。 他没有再迟疑,五指触上她的脚踝,顺着小腿的弧度,一寸一寸探进了裙摆之下。 中书舍人卢郁与夫人山万云儿女双全,相伴十数载,想来感情很好吧?凰凌世得闲提笔,朱批一勾就将山王云调去了变州做县丞,同时还遣刑部将多封以不同罪名参山万云的奏折逐一彻查。 卢郁前来求见,女帝在游船上接见了他。 “既然陛下您想要看臣跳舞,那臣跳就是了。”卢家贵公子站在一堆付粉施朱的莺莺燕燕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最终他还是伏低了倨傲的脊梁,依女帝之言笨拙地跳起了助兴的舞蹈。 “陛下,是否再考虑一下臣妻子的案子呢?”当凰凌世跨坐上他腰际,他的脖颈被情欲敷上了红粉时,微微喘息的喉间却仍顽抗地吐出了问询。但她只是将手按上了他的脸颊,将他急切的面孔拨向了一侧,并不给他以回应。他的眸子逐渐黯淡下去。 “还望臣服侍得陛下满意。” “原来陛下是这样的……啊好害羞……”天青发色的云家公子,红着脸小声嘀咕道。 凰凌世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他一番,觉得倒也是个标致人物,所以轻车熟路地逗引他道:“陛下是怎样的?和你的想象有出入吗?要不要再凑近些看看?”说着牵住他的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脸蛋,云彰的脸更红了,她却还要带着他往人烟更稀处去。“陛、陛下,如果有人看到了……”“呵,有谁敢堵在我的必经之路……”话未说完,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融卿恽。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融卿恽先俯身行了一礼:“臣原是想问问陛下,愿不愿意同臣去香室试一试新调的香,未曾想陛下已经有约了,恕臣冒昧,这便退下。” 她看着他决然地转身离去,心想,不能追上去,如果追上去,便又要重蹈覆辙了。 然后她甩开云彰的手,追了上去。 “卿恽。”她有点心虚地小声唤他,他止住步子,微微侧首:“陛下怎么过来了。” “我同他只是玩玩而已。”她说出了所有海王都会说的那句话。 “陛下不必同我解释,卿恽本就无权过问陛下私事。” “……你生气了?” “臣没有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 融卿恽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陛下,臣真的未曾生气,臣从一开始便清楚,陛下的情意,是不可能只分给一人的。” 凰凌世仰首望他,素白的面庞十分洁净,只有眼梢涂着一抹艳极的红脂,与她少女般的面庞既冲突,又隐隐调和着。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