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回陛下,兰贵君一向是最和气的,他今天心情仿佛也很不错,命我们准备了食材来,说要亲自去小厨房为陛下熬醒酒汤……可是,可是,那会儿兰贵君刚选着食材,突然说头有些痛,还未等扶他到榻上便晕过去了。”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没有忧心,可他却突然倒了下去。 头痛?或许是他之前失踪的时候受过什么旧伤吗?可太医什么都查不出来。凰凌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最后她命无关人等先下去,让她一个人在这候一候。宫人门垂首散去,末了却又走进一个:“禀告陛下,尚书左仆射在殿外等候,问您可好?” 凰凌世无端觉得恼火,拳头下意识地握紧,将榻上柔软的织物攥出了难以抚平的痕迹:“这儿是他该跟来的地方吗?命他在殿外静默思过!” “是,陛下。” “等下,回来!”凰凌世不耐烦地招招手,“给他备个毡椅和汤婆子,省得那羸弱身板倒下了!” 约末寅时,融卿恽发出了一声细微的闷哼。在旁边一眼未合的凰凌世登时有了精神:“融融!你醒了!” 她爬上榻去,将迷糊醒转的融卿恽拥进怀里,惊喜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我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躺多久!吓死我了,我几乎都想派人顺着你待过的乐坊去查线索了;好在你这么快就醒了,你到底怎么就突然晕了嘛!” 融卿恽揉着前额,喃喃自语道:“……洪水……疏散众……河堤溃决……阿凌?”他神思未归地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她的面孔上,“阿,凌……陛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凰凌世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但笑意已经先行一步趋福避祸地隐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融融?” 清幽殿的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红衣身影大步走了出来,如果离得够近,可以看得见那身影在不住地颤抖。 一直静立檐下的师殷转过身来,用目光投去了无声的问询。 凰凌世没有看他,而是先把宫人召至近侧,附耳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然后她才望向他。师殷同她对视,恍惚间觉得,这漫天降下的飞雪,都不如她蓝色的眼眸一半冰冷。 “几点了现在?” “寅时七刻,天快亮了,陛下。” 这对话怎么有点耳熟,罢了,不管了。她看了眼天边将将泛起的鱼肚白,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下。 好消息,融卿恽记起他是融卿恽了。 坏消息,融卿恽忘了他在做凰凌世老婆。 融卿恽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炎州救灾,他被洪水卷去的那一刻。 ……且不说赤凰这种“某某突然头痛欲裂昏迷过去,醒来后想起被自己忘记的过去,同时失去了失忆这段时间的记忆”曲折离奇的失忆机制是否科学吧,但确实是,非常地令人,老火。 凰凌世下了朝,直奔清幽殿。 “融融~”她愉快地唤他的名字,像只猫儿般轻盈地爬上榻去,埋在他怀里嗅了嗅那令人心安的气息,然后亲昵地枕在了他腰际,“今天是上元节了,晚上融融想吃什么馅儿的元宵呢?” 融卿恽没有说话。她得不到回应,又有点心虚地牵过融卿恽的手掌来,小心检查了下腕上有没有留下铁链束缚的痕迹:“对不起融融,我也不想这样绑着你的,可是你有武艺傍身,等闲宫人控不住,用侍卫又怕伤到你,再忍耐一阵子,好不好?” 融卿恽抬起了手来,牵扯得附在他腕上的铁链“当啷”作响,他平静地注视着她,唇边却不再有笑意:“等到什么时候呢,陛下。” “自然是你记起来你是我的兰君的时候。”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陛下,我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已与蓝云潮成婚,实在是,不配做陛下的贵君。” “我也解释过很多次了!”凰凌世难以自抑地拔高了声量,“你就是我的兰君,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只是不记得了!”说着,她骑上了他的腰腹,他无法回应她,遂偏转过头去,她强硬地将他的脸孔扳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