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靠着椅背,挑起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看向余厚竹,“厚竹叔惯会立规矩,不过到了别人家里立自己的规矩恐不妥吧?我大哥出门,家里便是我说了算,您这越俎代庖的本事也是有增无减。” 余厚竹一咬牙,也是被他一句话堵得够呛。从小余庆这崽子就难对付,那时候他们爹死了,扔下了那么大一份祖业,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有人私下打起了倾吞的主意,其中就有他一个。 借着替死人照顾小辈的理由,他们一群人驻进医馆,明里暗里转走盗取了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的钱财与贵重药材。他们以为管住了那个刚丧夫的寡妇,控制了那个半大的余福,却不成想失算在余庆身上。 那时他才多大?左不过八岁左右,牵着连完整话都说不全的余祥找到族长那里,把他们所作所为一字不落的告了个明白,就连他们做过手脚的账目全被他一一道出。 他们一群人自是不认,便令人掌他嘴。谁也想不到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嘴怎么就会那么硬,牙齿都打断了几颗,人也晕过几次,他就是一个字都没改口。 族长发了脾气,找了余福来问,事实确凿可法不责众,那时整个余家氏族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哪还有没从他们家捞过好处的。族长做主令族里几大家族补偿了些银钱,再后来他们的在外游历的亲叔回来掌管了医馆,才断了他们想要继续敛财的念头。 可经此一事,因做贼心虚他们也不敢再去医馆诊病。一时间医馆门厅奚落,他们又动起逼走他们的心思,可惜,那游历的余修远竟带着人从邻村开始诊病卖药,没出半年,死气沉沉的医馆被盘活了。 医馆恢复以往,余福也眼见着沉稳了,可余庆却像闻见了血味便咬住猎物不放的毒蛇一样盯上了他们。日日站在祠堂当着祖宗牌位系数他们经手从他家里拿走的种种钱物,且屡教不改。 有因必有果。他们不觉有错自然也不会认错,如果他们不分,难道还要等着他们娘家那头来人吗?再说,当时在族长的严令下他们也是赔了钱的。 后来某一天,村里突然就有了他们娘与小叔苟且的流言,绘声绘色事无巨细。出处无人知晓,只是等这消息闹大时,便是谁都掩盖不住了。其实余修远作为小叔,当时也无婚配即便娶了嫂子为妻,照看亲兄叁个儿子长大也无可厚非,但光明正大跟私相授受可大不一样。 余修远在医馆待了不过一年,流言起后没几日就离家走了,在所有人都打算继续看医馆笑话的时候,他们的亲娘却突然掌起了家事。 不计前嫌,童叟无欺。医馆在她的操持下恢复了往年景象,余庆也再没出现在祠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均告一段落时,他们那个展露风头巾帼不让须眉的娘突然就服毒自尽了,一石激起千层浪。 没人知道那几日大门紧闭的余家医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等那扇大门再打开时,医馆再没迎入一个除病患以外的人——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