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死了! 如此大胆的举动已经完全超乎了小柴大人迄今为止所有的想象和预判。 他眼睁睁看着手指伸过来,摸上自己的下巴,整个人僵在当场无法动弹。 她,她摸我! 麻嗖嗖的。 半边身子都软了。 师雁行噗嗤笑了声,笑得对面红了耳朵。 柴擒虎有些局促地抓着茶杯,两排睫毛都打颤,偷偷看她的手指,看一眼,再看一眼,憋了半日才憋出一声哼。 师雁行笑得不行。 如今两人关系不同往常,她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说了李秋的事。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我也不急着要用,只不过将文书签订的时间往后推了推。既然那高老板和牙行都应了,想来不会有差池。” 师雁行捻起一粒点心道。 柴擒虎看着比刚才冷静许多,只有两只耳尖儿还红彤彤的,看向她捻着点心的手指,眼神复杂。 哼,就是这个,刚才…… 这家茶馆不光有天南海北各色上等茶水,还有许多借助茶叶延伸出来的点心,师雁行很喜欢。 就比如现在桌上摆的千层酥,就是用抹茶粉和油酥面揉出来的酥皮,里面根据食客的口味或裹豆沙或裹枣泥,还有芸豆和奶糕子馅儿,都卖得很好。 点心馅大多狠命放糖,再加上酥皮里的猪油和奶油,多吃几口便觉甜腻非常。 如今他们把外皮中加入大量茶粉,些微苦涩能最大程度解腻。 听了这话,柴擒虎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些。 话虽如此,可此事着实令人窝火。 “李秋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柴擒虎蹙眉说,“他倒不算什么,那位姐夫,小张大人也不算什么。” 小张大人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勉强借助张阁老的颜面跻身户部尚书之位,可自始至终也没做出过什么政绩来,全靠下面几个官员撑着,有名无实罢了。 师雁行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那位张阁老现下如何,你可曾见过?对小张大人和他那位妻弟是个什么意思?” 张阁老官居次辅,高高在上,必然不会为了一座酒楼为难她一个小小女子。 但他的态度至关重要,关系着后期如果师家好味真的和李秋的酒楼产生直接竞争关系,张阁老会不会纵容默许自家亲眷用不入流的手段打压对手。 很多时候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要默许就是态度,多的是下面的走狗去办。 柴擒虎闻言自嘲一笑,“张阁老身份贵重,岂会轻易对下头的人假以辞色?” 还有几句他没说: 张阁老为人古板沉闷,很瞧不上他这等放浪形骸之辈,就连裴远山在他跟前儿也讨不到什么好脸子。 再加上后来柴擒虎一意孤行,要娶个商女为妻,还闹得人尽皆知,张阁老越发嫌弃他丢了读书人的颜面和风骨,竟有十二分不待见。 一听这话,师雁行就挑了挑眉。 哦吼~ 柴擒虎性格爽朗不拘小节,等闲小事小节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天却说了这样的话,可见对张阁老颇有意见。 这样也好,省的两人都要谈婚论嫁了,还不统一战线。 柴擒虎沉吟片刻道:“张阁老在朝多年,门生众多,这几年陛下还有要用他的意思……” 说到底,甚至张阁老也算不得什么。 最要紧的还是庆贞帝本人的想法。 他就是大禄的天,是万千百姓和满朝文武的君父。 一概富贵荣辱皆在他一念之间。 就好比近在眼前的柴擒虎,因为庆贞帝喜爱,所以哪怕只是个小小进士,当初也没人敢轻慢。 又比如那张阁老,纵然是次辅又如何?倘获有朝一日失了圣心,也照样一夜树倒猢狲散。 师雁行捏捏眉心,缓缓吐了口气,“我猜着也是这样。” 能入了内阁的都不是傻子,但凡庆贞帝有要弃用的念头,张阁老必然头一个约束家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