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噗!” 庆贞帝:“……” 哦,知道了。 是傻大胆。 说到后面,柴擒虎的烦闷之情已经压过来请罪的害怕,越发流畅地滋儿哇滋儿哇: “微臣当真没有半句虚言,实话实说来着,可那些大臣们也忒会想了!微臣一个男人倒不大打紧,可猜来猜去,倘若瓜连到谁?那些姑娘们岂不烦闷?又给微臣树敌。” 啥分桃短袖的,本来二师兄对婚姻大事就有些冷淡,若再这么造谣,怕是要一辈子打光棍儿啦! 你还知道树敌啊! 赶紧回去教教你老师! 但凡他知道收敛,朕能省多少事! “给他端碗甜酪来!” 庆贞帝赶在下一波话喷出来之前打断道。 堵上他的嘴! 又黑着脸对柴擒虎喝道:“起来回话。” 柴擒虎老老实实爬起来,低眉顺眼的,时不时偷瞟一下,抄着手期期艾艾,“陛下,您看……” 庆贞帝不看。 内侍忍笑去了,不多时,果然亲自端了一碗雪白的甜酪来,鸭蛋青的蛋壳瓷盛着,雪白平整的表面还撒了一点金灿灿的蜜渍桂花,香甜清新,晶莹可爱。 柴擒虎忙亲手接过,先轻轻嗅了嗅,这才咧嘴笑开了。 “有劳王公公,谢陛下。” 皇室中人常食牛羊乳,有专门的牧场饲养,用的草都是关外移植过来的,再以山泉水灌溉,如此产出来的牛羊乳才纯白厚重,一点杂味没有。 不怕说得难听点,等闲人家的吃喝都不如那群牛羊讲究。 寻常臣子最在乎自己在皇帝跟前的形象和体面,但柴擒虎不在乎。 他该说说该笑笑该闹闹,该打小报告也绝不含糊。 这会儿给了东西就吃,而且是大口大口地吃,跟一头饿了几日的小狼崽子似的,十分香甜。 吃的虽凶,但该有的仪态倒也没丢,手指嘴角俱都干干净净,连勺子划过碗底时都是寂静无声的。 有种寻常文人没有的利落和潇洒。 庆贞帝原本想骂几句,可看他这么唏哩呼噜吃了一碗,自己竟也有些饿了。 一抬手,那内侍总管王忠就会意地朝外打了个手势,不多时,又有人端了几碗进来。 庆贞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才要去端,就发现下面的小狼崽子吃完了,不觉失笑。 “好吃吗?” 柴擒虎认真点头,“好吃。” 末了还在心里暗中补了句,但没我小师妹做的好吃。 这些乳酪的材质都是第一流的,但做的人太过谨慎小心,一切控制地恰到好处,就显出几分刻意和匠气来,远不如小师妹做给自家人吃的那样真心柔和。 “再陪朕吃一碗。” 然后柴擒虎还真就老实不客气地拿了第二碗。 宫里的碗都小,拳头那么大点儿还不给装满,别说两碗,就是四碗,柴擒虎都吃得下。 旁边的王忠和几个干儿子看得直笑。 要开春了,各地事多,又要预防春汛,又要预备春旱,还要防止各种虫灾,拨款也要的多。 近来庆贞帝被闹得好几日睡不好也吃不香,每日准备的茶点大半都散给了下头的人,没想到今天竟被这位小柴大人带着吃了一碗甜酪,众人心里都念佛。 若今天柴擒虎不进来说,回头消息真的传开了,被有心人一扭曲,指不定传成什么样,或许那个时候皇帝还真就恼了。 但他这样坦诚老实,就显得不是什么大事儿。 倘或后面再有人提及,倒像小肚鸡肠,刻意陷害一般。 这就是防患于未然。 我抖自己的黑料,让别人没得抖。 一时君臣两个安静干乳酪,过了会儿就听庆贞帝揶揄道:“只说亲事未定,你那小师妹可愿意了?” 不问这个还好,一问,庆贞帝就后悔了。 因为那小子脸上瞬间又流露出那种又激动又兴奋,忍不住要宣扬,还带着点羞答答的滋儿哇表情。 “好,不许开口。”庆贞帝果断打断施法。 柴擒虎:“……” 微臣还没说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