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 一说你以后可以有这么多伴侣就这么高兴, ”徐静书有点委屈, 又有点失望, 微哑哭腔重重一哼, “要不要我提前给你拜个早年,祝你早日袭爵?” 糯声软软的控诉并未让赵澈收敛笑意,反倒让他愈发乐不可支地笑到胸腔轻震。 他略倾身, 侧脸贴着她的鬓边, 一路浅浅厮磨着向下,直到唇角贴到她的耳廓边沿才止。 “你就这么冤死我吧。”说话间,他开开合合的唇有一下没一下抿过徐静书的耳朵尖, 仿佛无心,又仿佛故意。 柔沉嗓音像在阳光中绵蓬蓬舒张的云,撒娇似地,轻轻挠着小姑娘纷乱的心尖儿。 徐静书红了脸,颤栗着偏头躲他。 他却一径追着,偏要贴在她耳畔:“我高兴的是,你喜欢我。” “我、我可没这么说过。”徐静书将头埋得更低。 这苍白无力的狡辩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若不是因为喜欢他,怎会无端端去考虑他将来会有几个伴侣?又怎会为这事在他面前哭出来。 可不知为何就是要嘴硬,好像只要没有在他面前明明白白说出来,就能让自己少难堪些。 “那你哭什么?”赵澈抬掌抚上她的后脑勺,明知故问。 徐静书低头咬着下唇不再吭声,抬脚轻轻往他鞋尖上踢了一下。 这一下踢得赵澈心花怒放,臂上略略使力收紧,将她完完全全地圈进怀抱。 “好,你嘴上不认没关系,反正你心里是认的。” 徐静书想要挣脱出来,却听他在自己耳畔缓声哄道:“乖,让我抱一会儿,说完话就放开。不然我怕你不肯认真听。” **** “我将来不会有三个伴侣,”赵澈笑着摁住怀里想要争辩的小姑娘,“我明白,即便我这么说了,你也未必能心安尽信。” 之前赵澈是因不明白她突然疏远自己的心结何在,一头雾水之下根本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决两人之间的僵局。 眼下既知她在意的是什么,当然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她为何如此在意。 “你知道什么?”徐静书在他怀中闷声嘀咕,“你怎么会知道。” 赵澈将下颌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心疼轻叹。 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他是个很愿意去共情通感的性子。 打从当年知道了这小姑娘背着人偷偷放血救他时,他对她就没法不在意了。那时她才是个不满十二的小萝卜丁,他对她的在意无关男女,泰半是被她那种鲁勇的决绝所震撼。 对赵澈来说,事情的重点从来就不在于当初他是不是因那碗血才醒的。重点在于,当时她才是那样小的年岁,平素又是个谨小慎微的怂怯性子,却只是为了求个被庇护着安稳活下去的机会,就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割腕放血。 明明那时他母妃已亲口对她承诺过会收留她、照拂她长大。换作别人,大约不会觉得还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加码,以确保这个承诺不会变卦。 虽赵澈的身世注定他永远不会经历徐静书所经历的一切,但在知道她的身世后,他就明白,她很难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 后来他发现“她是被从甘陵郡王府解救出的药童之一”,以两姓先祖之名向她起誓会保护她到平安长大,她看起来虽是信的,或者说她自己以为她是信的。他却知道,若她真的信,之后那半年里,她就不会一直不着痕迹对他哄着让着。 不是她不愿信人,而是年幼无助时经历太多的毁诺与被舍弃,才会不安到那般地步。 “我一直‘看’着你,怎么样也比别人知道得多些。”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里这道伤口有多深。赵澈却知道,很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意‘我若有袭爵后有权拥有三个伴侣’这件事,也知道即便我说了不会行使这权力,你也不会真的信。” 赵澈轻拍她的后背,诚挚低声:“你会觉得,若有朝一日我失信毁诺,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像我那两位可怜的母亲,这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