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书院教的东西确实很多。”赵澈嗓音微喑,沙沙的,藏了笑。 他并未睁眼,只略仰了头,任眸底潋滟化作涓涓暖流,徐缓而温柔地注入他的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悸动的涟漪。 **** 徐静书从含光院出来时已经很晚,可含光院外却热闹得不得了,将她吓了好大一跳。 徐蝉、孟贞。二姑娘赵荞、三公子赵渭、四公子赵淙、小五姑娘赵蕊,全都到了个齐整。 见徐静书出来,大家近乎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表姐,你是怎么让大哥同意见你的?”赵蕊崇敬又羡慕地仰头看着她,忍不住扁了扁嘴。 徐静书赶忙取出那枚佩玉:“我有这个,当年表哥忘了问我要回去。” “你可真行!”赵荞开怀,亲昵地捏着拳头在她肩头碾了几转。 “阿荞你先别说话!”孟贞按住女儿,满眼希冀地望着徐静书,“静书,见着大公子了吗?他可还好?说什么了吗?” 徐静书按照赵澈的叮嘱,挤出忧心忡忡的苦笑:“表哥让转告家里人,他一切都好。请姑母与贞姨不必担心。就说了这两句,之后就再不肯讲话了。” 有时候是说多错多,容易露出马脚。这般听起来明显自相矛盾的话,比直接描述他是如何落寞苦楚更能刺痛人心。 徐蝉眼圈再度一红,咬紧牙关沉吟半晌后,转脸将目光投向孟贞。 孟贞与她神情类似,二人对视片刻,轻轻向对方颔首,似下了极大决心。 “静书,劳烦你明日再进含光院一趟,帮姑母传句话给你表哥,”徐蝉眼中有泪滑落,她却没有擦拭,只是略抬了下巴,定定看着前方紧闭的院门,“这一次,他的娘亲会全力护他。” “娘亲”这称谓,甚少在信王府这样的门第出现。 不像“母亲”那样庄严郑重,更不像“母妃殿下”那般雍容高华。它朴实无华,市井俗气,却意味着一种更为本能的血脉依存。 此刻说出这句话的,不是“信王府大公子赵澈的母妃”,而是“赵澈的娘亲”。 赵澈的娘亲,终于下定了决心抛开长达十几年的顾虑与束缚,像天底下每一个护犊的凶女人一样,毫不讲理地去为她的儿子争取到底。 一旁的孟贞以绢拭泪后,对徐静书笑道:“你也替贞姨转达一句,他有两个娘亲。无论他的眼睛还能不能好,都绝不会再任人欺他。该是他的东西,两个娘亲替他拿回来!叫他打起精神,路还长!” 在场这些个孩子们全都傻眼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母妃殿下与侧妃。 谁也没料到,这两个柔善可欺、几乎被困顿半生的女人,有朝一日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 **** 翌日天不亮,信王赵诚锐、信王妃徐蝉与信王侧妃三人俱着盛装,同进内城面圣。 晨曦微露之际,徐静书再进含光院时,赵澈正在侧院小校场内练剑。 他虽双目失明两年多,但一直没有彻底荒废,每日的晨练照旧风雨无阻。 今日他眼上也没有蒙药布,虽目力仍旧不大准,但一招一式全凭身体的记忆,力度走向分毫不乱。 少年郎容貌俊美、身形颀长,武服束出劲瘦腰身,一柄长剑霜华凛凛,在春日晨光里挥出潜龙腾渊之势。 徐静书站在小校场旁侧回廊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身移影动。 正当此时,正当此景,他飒飒的英姿是天地之间最耀眼的亮色。 他是少女徐静书心中第一个羞涩悸动的秘密。 当他的身影入了她赧然的梦境,他便成了她心中最好最好的那个人。 “一大早就跑来守着我卖呆?” 噙笑的沉嗓忽地近在咫尺,伴着一股炙烈热气趋近,烫红了徐静书怔忪的脸颊。 她回神,正巧看见赵澈将擦了额汗的巾子递回给身旁的平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