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爱你。” 像是被他这句话火上浇油,藏有他罪证的白色手机被扔掷出门外,“啪”的摔砸在楼道的地上。声响巨大,四分五裂,像是一团火星爆裂、飞溅。 金属防盗门被要撞坏似的猛的关上,碰擦震颤间显出那人有形的怒意。 “砰”的一声,砸在了骆嘉年心里。 门被关上了。 光亮完全消失,他被一片黑暗黑寒意笼罩。面前的房门冷酷地将他拒之门外。 骆嘉年在原地立着,身形不动。 楼道里的灯坏了很久了,只有转角处墙上的小窗透进一些清冷的月光,勉强照亮临近的小块空间。 呆呆地站立了一会儿,骆嘉年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蹲下捡起不远处地上的手机。 将散到楼梯上的一些碎片捡起收好。 又回到刚才的位置,静静地站着。 低垂着眼,不像是悔改,到更像是无声的宣告。 他变得不像往常那个骆嘉年了,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深冬的夜晚寒意浸骨,骆嘉年还是穿着在屋里的一件薄绒的居家服,光裸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耳廓上已经结痂的冻疮附近又开始发红发痛。 但他就跟感受不到寒冷似的,静立在门口。 他仿佛在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骆嘉年手脚都被冻得僵冷。 他背靠着门侧的墙壁蹲坐在地上,闭目像是睡着了。 金属门栓“啪嗒”的声音响起,门开了。 从门内溢出的暖色灯光宛如划破海上茫茫黑夜的灯塔的光。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滚进来。” ------------------------------------- 第二天,蓝玫带他去了骆勇的墓前。 她让他跪下,骆嘉年听话照做。 她没再说别的什么,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松涛阵阵,鼻息间萦绕着肃穆清幽的气味。 墓园里少有人来。数座石碑依次无言矗立,间错稀疏几个有鲜花果品。 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无言地看着他。 这是他的父亲,骆勇。 眉眼间和骆嘉年有几分相似,浓眉阔面,寸许长的头发像钢针似的根根竖立。 这个在他遥远的童年印象里会托举着他骑在脖子上的,树一样的男人。 他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他的样貌。 来云城后,蓝玫带他来祭拜过一次父亲。 那一次临走前,玫姐让他一个人和父亲待一会儿,她在远处等他。 他当时跟父亲说,他会好好照顾玫姐。 父亲是他和玫姐之间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他,他们就会是陌生人。 而如果有了他,他们就是家人。 碎发下的目光不看那墓碑,眼睫低敛。双膝跪在冷硬的水泥地,地上的缝隙里有暗青色潮湿的苔藓,少年的脊背绷得挺直。 就这样沉默良久。 …… “爸。” “如果你要跟我算账,等我死了之后吧。” “随你怎么处置。” 抬头看向石碑,相片里的男人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前方,视线凝固。 骆嘉年苦涩地轻扯一下嘴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