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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原则


站在她眼前。不论是哪种,都足够让曲衷笑得灿烂。

    她直接上前两步,把自己送到翟昰敞开的大衣里面,眼神莹莹地圈住他:“没有,才出来。”

    她少见地在公共场合这么对他投怀送抱,翟昰双手停在半空反应了几秒,才笑着落下来把她抱紧。

    他鼻尖贴近她发顶,轻轻嗅了两下:“喝酒了?”

    曲衷的半张脸贴在靠近他心脏的位置,承认:“嗯……喝了一点红酒。”

    说完她蓦地抬起头,同时匀出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大衣一侧鼓囊囊的口袋,神态活像个刚在一场比赛中拔得头筹的优胜者,“今天的开工红包,我一个人拿了两份哦。”

    “主任也就是我师父一份,还有苏律师一份。苏律师你知道的,段宁齐那个案子的第一承办律师。”

    翟昰当然知道。不但知道,他先前还超没有分寸地给他打了电话,就为了问出曲衷人在哪。

    翟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两份就开心成这样了?”

    “那不然呢,”曲衷嘟高嘴,看起来眉飞色舞的,“其他人都只有一份。”

    翟昰端详她几秒,笑得很有深意:“还可以多一份。”

    曲衷眨巴眼:“嗯?”

    他松开手,接着竟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上:“密码是你六位生日,随便刷。”

    曲衷微微张开嘴:“真假的?”

    翟昰正色叮嘱:“揣兜里放好了,这是我全部身家。”

    天……这可比她兜里的红包有分量多了。

    曲衷把手心的这张卡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冲他歪头笑道:“翟检可想好了,我要是把它揣兜里了,可就相当于没收了您的全部财产。您可别半夜后悔,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哦。”

    翟昰被她描述的这个场景逗笑,露出皓齿保证:“嗯,想好了,想得特别清楚。”

    曲衷也跟着笑,又吓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了跑人?”

    翟昰说不怕,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也认了。”

    怎么会这么傻。曲衷敛起笑来提醒他:“你这样一点都不合规。”

    翟昰眉心微蹙,似是不解:“为什么要合规,你对我来说又不是一项风险。”

    好啊,在这等着呢。

    曲衷揪他鼻子一下:“还记仇呢?”

    翟昰趁机拉住她这只手,不再放开。

    曲衷盯着他,顺着他刚刚那句话问:“那你说,我是什么?”

    身侧的四轮机动车如鱼群一般不停驶过,头顶的地铁叁四号线交替着轰隆隆作响。私家代步工具和城市公共轻轨,喧闹而又有序地,共同制造着这座城的背景乐。

    而翟昰却像是开启了一段时间的静音模式,他在认真思考曲衷问他的这个问题——她是他的什么。

    良久,他在她亮如星河的眼神里,说出了这四个字:

    “罪刑法定。”

    “你是罪刑法定。”

    罪刑法定,和民法里的诚实信用一样,是刑法里当之无愧的帝王原则。

    最重要的原则。

    所以他是在说,她是他最重要的原则,神圣不可侵犯。

    “哦……”曲衷听完他这个回答,明明再也收不住嘴角弧度,却一如既往地不饶人,“原来我无关紧要啊?”

    翟昰失笑:“还说我,你不记仇?”

    曲衷声带里发出格格的笑声,也去捏他的脸,非要他重说:“所以我是不是无关紧要啊?”

    翟昰把她的这一只手也握住,后又拿下来吻了吻她的手背,视线明亮而又诚正地落下来:“不是无关紧要,是至关重要。”

    料峭晚风,霓虹街灯,车水马龙……此时此刻,他们周围所能找到的有关于这座城的所有要素,都在见证着他的这句誓言。

    “曲衷,你信不信,只要我还在当检察官一天,就绝对不会忘记这四个字。”

    曲衷觉得她一定是酒劲上来了,不然头为什么会这么晕,眼尾还这么热,这些都是上头的表现啊。

    她笑着甩开他手,一刻也等不及地重新钻回他怀抱。嘴唇找到他跃动的心脏,对着低语:“我信。”

    她一直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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