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那是往年,今年各地受灾,我父亲来信道,已经有其他几个地儿的要军饷了,咱们成都府不是最严重的,户部的那些人定还要一拖再拖,你早早写,三五封的折子分几次递上去,能稍微快些等到军饷。” 赵义不如肖萍那般好哄,听得这话,扯唇眯了眼睛,“正卿还有事没说吧。” 祝煊也坦然,勾唇轻笑了声,语气里藏着些得意,“前两日出门时,我娘子提醒了句,咱们往南的地儿受灾更重,怕是有灾民要来,今儿前去打探的人回来了,四方皆有,数量还不少。” 肖萍傻了眼,“旁的地儿这般严重?” “也有可能是为了救济粮来的。”赵义道。 “虽是别的地儿的流民,但是既长途跋涉的前来,若我们将人拒之门外,怕是不妥。但若是都迎进城来,又没有太多粮食给他们吃。思来想去,还是得有劳赵将军了。” 祝煊这话没点破,赵义却是明白了过来。 “先说好,老弱妇孺我是不要的,男儿郎,不偷奸耍滑,品行端正者才收。”赵义提要求道。 祝煊起身与他作揖,颔首道:“那是自然。” “但若是军中士兵多了,军饷怕是撑不了太久,若是上了折子,新的军饷还迟迟未到……”赵义有些犹疑,一张晒得黝黑的脸皱得紧绷绷的。 祝煊食指动了下,肯定道:“赵将军安心,用不了太久就会有银子了。” 说罢,又瞧他那铁骨铮铮的话,不禁拧眉,提点一句,“……写得可怜些,再写写把闹事的流民招安,无奈带进了军营。” 赵义握着笔,满脸痛苦,“要写多少流民?” “多写些也无妨,但若是少了就不够了。”肖萍插话道,“到时若有多出来的,给我填填府衙账簿呗!” 赵义头都没抬,不与他说这无用的。 肖萍却是愁得头发都掉了几根,“你那是能要银子,可我这呢,山洪后便立马上了的折子,到如今都没有信儿,谁知有没有银子呢,如今又来了那么些人,我们连城内的流民还没着落,要怎么安置他们啊?” 赵义在心里怜慰他一瞬,扭头就去琢磨自己的折子了。 他要可怜…… 他可怜…… 他最可怜! 肖萍瞧着那指望不上的端着笔墨走开,脑袋又转向了祝煊。 祝煊……祝煊也没有好法子,心虚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 流言愈演愈烈,不少村寨生了口角或是拳脚之事,而肖萍确实总能适时出现,推心置腹的相劝,越劝越……崩。 嫌隙既是生了,那便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越来越大。 七月下旬,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把族长免任的寨子,肖萍当夜高兴得喝了两坛子桑叶酒,翌日一早迎来了第一波抵达成都府的流民。 赵义派来了人帮忙,祝煊直接让人在旁边的空地上把营帐搭建好,衣裳棉被与吃食的一应待遇,外来流民与城南山上来的一般无二。 当夜,两拨人便打了起来,缘由是城南山上的流民觉得,那些人把本属于他们的物资占了,使得他们自己人不够用了。 肖萍虽是没说,但是神色里也瞧得出来,城南的那些人于他而言是亲近些的。 只这些于祝煊无用,他没有多劝,在人拉开架后,直接让人把跑去外来流民营帐中打架的人尽数关进了牢里。 这般铁血手段,与他那张俊美的脸实在不搭。 只他手腕严苛,也确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