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胜,竟在一旁呵呵直笑,自得其乐起来,也忘了之前找这和尚说话的初衷是什么。 另一边,展姓青年虽状似不在意,却一直在观查法海,对他们的对话自然都收在耳中。 听到“法海”二字,他隐隐有些熟悉之感,似乎在哪里听过。 不过他下山追随地首,也并不比这些师弟妹早多少,又一直随身护卫地首,对于俗世中的人事,也不甚了解。 不过,他经验虽欠缺,却十分敏锐,直觉此僧应该不似表面这般普通。 正寻思着,听到一旁一个不过十来岁,长得圆头圆耳的小和尚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不由道:“方正,你在念叨什么?” 圆头小和尚回头看了眼法海,眼中疑惑:“我在念那位师兄念的经。” “哦?” 青年精神微振:“怎么?他念的经有什么问题?” 小和尚摇头道:“不是,只是我从未听过这些经文,我也不知……或许是我学法不精,未能遍读法经之故。” “你还学法不精?” 一旁一位少侠撇嘴道:“三山五宗,蜀地一带同道,谁人不知你‘活经书’之名,白、赤、黄三脉诸部佛经你哪部没有读过?” 青年没有理会,继续问道:“方正,你觉得他念的经如何?” 方正正色道:“此经有大智慧、大神通,可惜,这位师兄未曾念全,要不然……”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各家经籍,本为各家根本之秘,我若非有幸拜入伏虎寺,也看不得多少佛经。” “可惜,若是天下各脉各门,都能摒弃门户之见,使天下人人能得聆我佛教诲,我佛大法何愁不能广传于世?” 青年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这种天真之言。 想了想,放慢了脚步,来到法海身旁。 “法海大师,不知大师此行是要到何方?” 他的探询之意很明显,法海也没有隐瞒,笑道:“听闻蜀川之中,大峨山上,有我佛门一脉名宗,小僧有些疑难之处,想去讨教一番。” “哦?” 青年指着那少女和圆头小和尚道:“那倒巧了,这位方正师弟正是大峨山伏虎寺弟子,濯缨师妹,也是大峨山中神水庵俗家弟子。” 方正小和尚连忙合什一礼,濯缨扬起下巴,颇显得意。 “阿弥陀佛,果真是缘法。” 法海笑道:“如此,届时还要请方正大师,濯居士多多指教。” 方正小和尚一阵手忙脚乱:“大梵无量,小僧才疏学浅,佛法不精,不敢当师兄这大师之称。” 倒是濯缨心安理得,还带着些得意道:“小和尚,你放心,到了大峨山上,有本姑娘罩着你!” 展姓青年等人都笑了起来。 自己不过十来岁,却管人家叫小和尚? 法海也是一笑,没有在意。 倒是方正和尚刚才话中似乎透露了一丝信息。 法海直接问道:“方正小师傅与大梵寺……?” 展姓青年笑道:“天下佛门,俱源出三脉,法海大师难道不知,神水庵与伏虎寺,都是大梵法脉?” 法海摇头:“却是小僧见识浅薄了。” 他心下也在摇头。 果然不愧是圣地宗门,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这大梵寺。 展姓青年看着他笑道:“大师难道不惊讶?” 法海不解道:“为何惊讶?” “大梵寺威震天下,乃古往今来之圣地佛境,便是仙门中人听了,都是个个敬仰。” 青年若有所指道:“大师是佛门中人,怎么反而似不以为然?” 他心中有疑,言语中一直未曾放弃探询。 法海自然听得出来,只不过他虽没有尽言,却也并不需要刻意隐瞒什么。 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又来了……” 边上传来一声嘀咕,濯缨已经皱着小脸,又躲得远远云了。 青年微微皱眉。 他也听不懂,但他不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