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这才给她按在头顶上。 盛骄像一个过冬的竹鼠,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四目相对,游鹤鸣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来。 盛骄眉毛都懒得动一下,很是快活地把自己埋进去。嘴巴被围巾堵着,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快出发,回?去了。” 游鹤鸣戴上自己的帽子和手套,跨上三轮车往前骑去。 山路崎岖,比宛东镇更多起伏的丘陵,路也只能绕着山盘旋前行。 他们穿过荒芜的大山。 盛骄还忍不住感慨,虽然不是什么很好?的路,但这条路还是经?过了大部分的村庄。 她以前从没关?注过这种事?情。 她又不赚老百姓的钱,向来只从掌握财富的那?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赚钱。 冬季山里多雾,灰蒙蒙的天空,从山路往下看去,都是白色。 游鹤鸣却没有偏移过,腰杆笔直,腿脚有力,一路不曾停歇。 箩筐里的橙子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盛骄伸出半截腿,拦住橙子的滚动,顺便?压在小腿下,甚至懒得伸出手去捡起来。 就这样从山路回?到了大路上。 从三轮车下来的时候,盛骄腿都被冻僵了,起身后露出几个被压在底下的橙子。 游鹤鸣伸手把橙子一个个捡起来,又放回?箩筐里面。 他的脸被冻得泛红,手指头也有些僵硬,第一次捡橙子的时候,橙子从手心?滑落。 盛骄看了眼,歪着头看他的手指,比出自己同样僵硬的手指,在他面前伸出五指,张合活动关?节,让血液流通起来。 一向灵活的手指变成了胡萝卜的模样,又被手套包裹着,根本无法动弹。 游鹤鸣眼底浮现笑意,活动了一会儿,两人才把橙子全?部捡进箩筐里面。 他们又背着两箩筐的橙子,从县城坐大巴到了江边,又重?新坐船回?到码头上。 在路上的时候也有人问过他们,橙子怎么卖,但盛骄都没有松口。 只是带着橙子来到了码头。 这里有很多即将远洋的货轮,要在大海上行驶数月之久。 看到这黄澄澄的新鲜水果,眼睛都直了,连忙从甲板下来:“妹子,你们这水果是怎么来的啊?” 盛骄说道:“我这是给厂里买的物质呢,稀罕吧。” 男人嘿了两声,把手套取了,伸手想去摸两吧。 游鹤鸣拦在他前面,沉声问:“大哥,你想做什么?” 男人四十左右,面容黢黑,身上都是海风现湿气息,见这年轻人脸色不悦,连忙解释道:“我就是看一下,你们在哪买的啊?” 盛骄也没在意,反而?挂着笑,拿了个橙子给他:“我们这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 男人啧啧啧几声,晓得这两人买到这东西?也不简单,估计价格也不便?宜。 但他实在是眼馋啊! 货轮一上海,就是好?几个月,这在大海上吃不到什么蔬菜,也吃不到水果。 天天都是鱼肉、鱼肉、鱼肉。 吃得人都要吐了。 男人戳了戳手,说道:“妹子,要不然你们割爱卖给我吧?” “我花双倍价钱跟你们买啊。” 盛骄悠悠地剥了个橙子,慢悠悠地说道:“这不是价钱的问题,给你了我还得跑大老远去买,我这路途也不划算啊。” “我们厂子在北方,冬天也没什么水果,还是这东西?好?,经?得住放,放上十天半个月还是新鲜得不得了。” 男人越听眼神?越亮,尤其是闻到这股清甜的橙子皮味道,直接抱着这两箩筐橙子不撒手:“不行啊,妹子,我们马上就要开船了,你可怜可怜哥哥吧,我在海上什么都吃不着啊。” 盛骄也没想到遇见一个这样浑不寄的大哥。 她哭笑不得:“大哥,你先起来,这样算什么事?啊。”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看着呢。 但男人就是不起来,这里只是中转站,等货物装完之后他就开船走人了,谁还认得他啊。 船上的人看见了,大喊道:“孔达,你干啥呢?” 孔达从橙子里面抬起一张老实的脸,连忙招手把自己的兄弟喊下来:“快来快来,老子找到好?东西?了。” 这近乎土匪的模样,也是让盛骄开了眼界。 游鹤鸣皱着眉,看向盛骄。 盛骄笑了两声:“好?了大哥,我让你吧,你不要这个样子了,也不嫌丢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