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生的画家,能名垂千史了。 “咳——禀陛下。此画用了……,作画历时……,以秋日月圆京城为景……”滕大人很是会说话,哪怕每一位人所拥有的时间不多,也尽可能说足了他的付出,“此等太平盛世,皆是陛下治理有方。特以此画献给陛下,献给京城每一位百姓。” 皇帝满意欣慰拍手:“滕爱卿有心。赏了。”不管评奖如何,这画心意是不错。 有了这一幅画,接下来几幅都平平无奇,毫无可比性。 “第七——刺绣《愿景》!” 罗思恩带着人将一幅屏风推上前。屏风上面挂着一块布。她将布撤下,当即露出布下的双面绣。宫里绣娘很多。这些绣娘专门为皇室服务,手上女工一个不差。然而和罗思恩比起来差得太远。 这幅刺绣屏风不算太大,正面是百姓于山水间休闲怡然自得,反面是皇宫。几乎已经是明晃晃的在昭示,有皇宫里皇帝和百官,这才有了百姓的安居乐业。罗思恩不用说什么,就能够让众人意会到她的意思。 滕大人的用色多是从矿石中提取,色彩艳丽,给人感觉颇为硬。刺绣用的材质为布和线。线经过染色,同样色彩明亮,却自然要柔和一些。 这两幅作品各有千秋,再次惊起了在场无数人感叹。谁也无法想象人可以绘出如此好的杰作。 在众人心中,第一无非就是在两者之间选出。最终还是要看评选的人喜欢哪一件了。滕大人是朝中新臣,罗思恩代表着丞相,真是令人难选。 皇帝笑着说着这事:“朕平日里果然是和大家私交少了。瞧瞧这些,要不是因为秋日宴朕都见不到。” 一打趣,群臣配合附议。 梅子芝看过了这些成品,心里很平静。她不是认定自己必得第一,而是认为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谁拿到第一,她只会觉得遗憾,不会觉得不甘。 滕大人和罗思恩各几乎拿出了他们最好的成品。她一样。 罗思恩下来,梅子芝和人对上了视线。梅子芝发现罗思恩欲言又止,想和她说点什么。她想到最近得的消息。 是月氏商队。罗思恩跟着月氏商队进的京。两位长辈,对于她而言该算是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在不能和她见面之后,估计一直挂念着。 秋日宴是她和罗思恩第一次见面。 她转走视线,静等叫她名字。 “第九——《秋收》!” 这名字一出来,不少人对比起滕大人和罗思恩拿出来的《不夜天》和《愿景》,心里便是惆怅:哎,格局小了。 梅氏到底是民间出身,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念过几天书。比起丞相钦定了内容的刺绣,自己琢磨到底是不如的。周家人竟也不帮忙参谋参谋。 几乎没有一个人在听到名字之后,看好梅子芝的扎染。除了周子澹。周子澹压了下准备起身的梅子芝,拱手上前:“夫人身体不便,草民代劳。” 说着,便让人将之前早准备好的染缸和清水全部抬出来。 比起别人只是呈现画作,梅子芝这现场打算表演的架势,让不少人眼内都露出了些好奇。其中有两人上前,拿着已经染好了的初作样品并没展开。 “全作分为上和下。不知道陛下可愿意亲自染一回?”周子澹恭敬中带着一点冒犯,“要是陛下觉得麻烦,草民极为乐意代劳。” 皇帝当场大笑:“朕看你就是想要亲自动手。一幅是梅氏染的,一幅就你染是么?” “是。”周子澹跟着笑起来。 皇帝再次大笑,伸出手指连点了两下周子澹:“你啊你。全天下像你这样子的可真不多。”胆敢到皇帝面前理直气壮冒犯的,实在少。 梅子芝看着人和皇帝谈笑风生,随后拿了宫女递上来的布,走回来坦然问她:“所以我要怎么做?” 她失笑教人:“把布一叠二。对折的地方入青色蓝染上下来两下,只染一指左右的宽。再用细杆挑着布到另一个缸里将其他白布部分放下去。最后清洗了就成。” 白布上面有一些绳子扎着,不过不多。看上去似乎隐隐有一些别的颜色在上面。不过近看能看得出,远看几乎看不出。 周子澹知道要怎么做,于是带着布亲自表演给众人看。如此简单的步骤,对所有人而言更加稀奇。谁会把一块白布放到染缸里。难道这布上的玄机,可以让画直接染好? 就见周子澹将白布一叠二,先被入了青色染缸。布相当宽大,他并没有办法全然展开,以至于只能稍曲了些。这也让所谓上下两下后,一指左右宽并不齐整。 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