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见事情做完,高兴准备要跑:“完工,我回房间了!” 梅父见三娘要走,犹豫半响,还是开口:“等等,你娘吃饭前跟我商量了个事。” 梅三娘人站在门口,脚都要踏出了,听到这话侧头看过来:“什么?” 梅父听三娘用清脆的嗓音反问,反而更支吾:“你的名字起好后,该,就是,姑娘家大了,总要考虑考虑结婚……” 梅三娘恍然:“是可以考虑。和谁?” 梅父没想到三娘并没有脾气上来翻脸说不乐意,还来问他。他身为梅家现当家,脾气意外有些老好人。他无奈说着:“这不应该问我,该问你自己。你喜欢谁?” 梅三娘想着周城认识的同龄人,随即摆手:“再说。周城这些和我称兄道弟的,我不可能和他们成婚。”说完就跑,跑的路上还蹦跶了一下。 梅父:“……”到底怎么相处才会是称兄道弟的啊?走路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笑着摇头,低头将清点好的账本收好。 梅三娘对于梅父的话,听了,不过没当回事。 她生母,真正的月娘曾经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的人,最后却逃不开一场□□,吃起了情苦。月娘无名无分生下她,年纪轻轻离世。 她必不会走生母老路。 回到房间,她掏出一本册子,从衣服口袋里拽出阿花画了后放在她书房的“人像”,开始给周家人画模样。做成染画偷偷卖,一定有人买。 梅三娘评价着阿花的莫名能看出人特点的鬼画人:“画得真特别。” 她顺手将记忆里的羽扇一样画下来。画就画,嘴里嘟囔:“话说,书生为什么一定要带羽扇?要是冬天扇扇子么?难道江南冬天不冷?” …… 梅三娘前一晚虽然在画周家人,但内心依旧坚定自己不会走生母老路和男人纠缠不清。她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能和男人纠缠不清。 今日没有市集,梅家染布坊今个染布不需要她帮工。除非有谁家要做一幅染画点名要她来动手,不然她只会在染坊搭把手。 三娘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随意折腾了一下,匆匆灌了一碗暖呼呼的豆粉,出门决定去宅子赶工。 染布坊有不少人也起早,纷纷准备干活。 掀染缸的声响和细碎说话声,与角落里弥漫的豆粉香,带起了清早的烟火气。 三娘刚快步走到门口。大门敞开,她看向的是前方,脚一踏出去,谁想侧面正巧转过来一个身子。侧面转过来的人也没料想有人快步冲出来,察觉到不对临时止步。止步不够,三娘撞在了人身上,硬生生被人弹回到染布坊内,踉跄后退两步。 梅三娘懵了懵,反应过来后顿时恼怒微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从旁边冒出来?” 要不是她灵敏点,恐怕要直接摔到地上! 周子澹看到梅三娘当即笑开:“啊,是三娘。我正好来找你呢!我姓周,周子澹。昨天在市集上见过。” 梅三娘强行慢慢收起脸上的恼怒。主要是周家人暂时算她的财神爷,她得稍稍容忍一点点。她微扬头:“什么事?” 周子澹从衣服里取出一块香味四溢、绣得花里胡哨,上面不知道是鸭子还是鸳鸯,四周全带花的的手绢。 他语气相当认真:“扎染能做出这样的手帕么?我想学。” 他笑得一如昨天替老太太头上戴花那时:“我离开江南,收了十几块手帕。别人送了礼,我当然要还。我打算染一些手帕让人稍带回去。” 梅三娘:“……” 梅三娘强压心头火,强压面上表情:“闭嘴让让,大清早那么好的时候,别逼我拿棍子抽你。” 第9章 文/乃兮 大清早,周子澹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梅三娘问了一声:“什么?” 梅三娘懒得和周子澹多说话,径直将人往旁边拨了拨,直接往外走。她头也不回,脚步明快,留下个后脑勺给周子澹,令周子澹愕然。 周子澹看了片刻梅三娘背影,随后重新转了脑袋看向染坊内。染坊里所有人并没有将门口发生的事当回事,他们最多也不过是看乐子一样看了眼门口,对周子澹相当不在意,每个人该干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