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里,承平帝才刚刚离去,瞧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婳贵人颜氏目光微沉。 宫女锦绣见她这样,打发了屋里侍奉的宫女。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半晌的沉默之后,锦绣首先打破了眼前的静默,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过几日便是您的册封礼,这个时候,您万不能让人生了疑心。” 婳贵人怔了怔,有些无措的看着她,似乎是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锦绣,自我入宫那日,你就侍奉在我身边。我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郑公子随驾御前,我知自己不该对他动心。可又如何抵得过情难自禁这四个字。” 说着,婳贵人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锦绣看她这样,轻轻摇了摇头,缓步上前,一字一顿道:“主子,方才太医也给您请了平安脉,连太医都没发觉出丝毫端倪,日后只要您不说,谁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疑心您。” 说着,顿了顿,又道:“也是奴婢没用,若早些劝着点儿主子,事情也不至于到这样没有回旋的余地。可如今,我们真的没有退路的,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婳贵人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想到若是东窗事发,她便浑身一阵瑟缩,“锦绣,你说这事儿真的能瞒一辈子吗?我真的好害怕,若什么时候东窗事发……” 话还未说完,就被锦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主子,奴婢知道您害怕,害怕这天大的谎言有朝一日被戳穿,可您也看到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瞧出端倪,可见您之前吃的那些药,真的顶用。” 说着,她看向婳贵人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沉声又道:“要奴婢说,这福祸相依,这孩子来的倒也巧。宫里每年都有新进的美人,您能保证皇上的心能一直留在您身上。可因为这个孩子,您如今已经是嫔位,若有幸生个皇子,母凭子贵,这宫里便有了您的一席之地。” 婳贵人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担心。 看她满目的担忧,锦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主子,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这个秘密,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便是郑公子,您也得瞒着。奴婢知道您对郑公子痴心一片,可您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为了他,您也一定得狠下心来。” 婳贵人叹息一声,喃喃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何况,如今他也不在御林军当差,我便是想见,也见不着的。” 说完,婳贵人掩面哭了起来。 锦绣低声宽慰道:“主子,您可还记得,和您一同入宫的玉贵人,一直不得皇上喜欢,前些日子听说是生了病,已经被挪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这宫里,惯是迎高踩低之人,您若没有皇上的恩宠,许处境也和玉贵人也相差无几。” “所以,您是有福之人,这条路虽险些,可也事在人为,奴婢觉得,您的荣宠还在后头呢。” 自婳贵人发觉自己有孕之事,心中就惧怕不已。原也不是没有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这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如何狠心。 何况,即便真的狠下这个心,若届时生了什么意外,传到皇上耳中,到时候雷霆之怒,谁都逃不过。 如此,孩子也只能留下来了。 想到这些,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知道自己再无他选了。 为了这个孩子,那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也只能狠下心来埋在心底了。 出神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婳贵人像是受惊似得,猛的睁大眼睛。 锦绣安抚的看她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只见梁禺顺缓步走了进来。 “奴才给婳嫔娘娘请安。”梁禺顺说着,打了个千。 婳贵人望着这个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心中一阵叹息。 今个儿皇上虽晋了她的位份,可这还未行册封礼,梁公公就这样称她为婳嫔娘娘,可想而知,是故意警醒她的。 她微微勾勾唇角,道:“这册封礼还未行,公公这声婳嫔娘娘,我万万不敢担。” 梁禺顺见她还算知趣,笑了笑,“娘娘得知小主有了身孕,欣喜万分。要知道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子嗣。所以,特意差奴才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