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踩破了,鲜血一汩汩流下他因窒息涨紫的脸庞。 “这样,你去强奸了你的前女友,我帮你摆平,怎么样?”钟常升双手一拍,像在为灵光乍现得来的好点子喝彩。 男学生吐着嘴里的血沫含混不清地说:“疯……疯子,我,凭什么听你?那个女疯子,会杀了我的!” 钟常升被这句话取悦,瞬间笑容满面:“你也发现了,我和她是一样的疯子。你不做,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一脚踹在男生额头,把他又蹬翻在水里。 男生再次挣出水面已经神智不清:“我去……求金川!求她和我上床!是你逼我的,我不是罪犯!” “你都和人家闹掰了,人家能同意吗?你强奸,我教唆强奸,各犯各的罪,怎么好甩锅呢。”钟常升收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微笑着。 “你是,什么人……逼人作恶,不得好死。”男生扑向桥边,恶狠狠地盯着他,眼中暴露出虚伪残忍的本性。 熟悉的,赤裸裸的,丑陋。钟常升看厌了,跟随江魅离去的方向慢悠悠走远。 嘲笑声犹向河岸传来:“不是你作恶在先,我拿什么胁迫?给你十天,你可以不做,甚至可以报警,试一试,我能不能在警察来之前杀了你。” 穿过难得寂静的树林,走回人间的校园,钟常升弯一弯笑眼,拔走插在入口处泥土里的“灭虫消杀”通告牌。 一种奇异的预感在推动江魅奔跑。 思念落回心脏的预感。 跑上熟悉的楼层,看见那间办公室微敞的大门,她居然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踏进门缝泄露的白光。 太静了,听不见一点声音。 只要一个声音,一个字,一声呼吸,她都能认出小叔的声音。 她没有敲门,在心脏敲击鼓膜的耳鸣声里一点点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当先入眼的是金属边的镜框,架在玉白的鼻梁,朦胧了密长的眼睫,向后伸出风入松色调的镜腿,似竹篾飞入微鬈的鬓发。 从这陌生的一瞥起,水墨般扩散开的人影,正是坐在办公椅里向她看来的小叔。 “小叔!”江魅直奔他的怀抱。 她没有见过江未戴眼镜的样子,结种纪的手术治好了他的近视。 “你在喊谁?”江未的问句刹住了她的脚步。 镜片衬得那双含情目愈发动人,也愈发遥远。 他不记得结种纪的她?他怎么能不记得结种纪的她?十四年的回忆。 江魅在原地呆了很久,才直勾勾盯着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养父。”江未垂下眼睛。 养父?难道要她喊他爸爸,那岂不是和钟常升一个叫法了?简直不敢相信。 对,她不能相信。 “小叔,你是不是见过戚姐了,大家都不记得结种纪的事,不知道21世纪后面41世纪的样子,所以你没法说,对不对?我记得,我全都记得。” 至少你要记得,至少要有你和我一起……江魅双手握紧江未放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手。 怎么不是她的小叔?掌心的茧修长的指节她都认得,江魅顺势坐进江未怀里,讨要拥抱。 “注意分寸。”江未推着她的腰让她重新站好,“我们也是师生关系……你在说什么胡话?” 怎么会有这一出?江魅傻眼了,她以为重逢应该快进到相拥着睡觉,还有什么阻挡在她和他之间? 不甘心。江魅不知道小叔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如果失忆了,爱还在不在,还能不能重新来过。 她不能轻易相信眼前的江未是忘了一切,在胶合纪做梦的人。 她努力回想着穿越前的最后几天,结种纪里的日子,还有什么阻挡他承认爱她,有什么能刺激他想起爱她? 窗外星空一闪,江魅突然想起江未车中的最后一幕。 啊,难道小叔在意那个? 江魅把江未的小臂压回扶手,重新跨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腿间莫名熟悉的触感,凑近盯牢他依然平静的脸。 小叔,让我看看你会不会露出破绽。 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我没怀钟常升的小孩,没有怀孕是可以做的。” “我想和你交配……不对,是做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