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把荆国大好河山全部走上一遍,千里之行,自今日始。” 她用食指将他勾着,如此就当设下承诺,梁穹心窝某处仿佛被温柔地搅了一下,只觉如今的日子可遇不可求,将她拥在怀中叹道:“殿下……我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相待啊……” 前桥与他相拥,却也因他过分感动想笑。去玉龙山不过小事一桩,就算他不提,自己说去也就去了,实在不必动容成这样。不过梁穹感动,她也开心,顺势祭出甜言蜜语:“我待你好,是因为庶卿值得。” 两心相印处,浓情之语亦不绝于耳,新婚蜜月虽属于公主和公卿,主角却更像她和梁穹,荆国史上宠卿待遇也不过如此,梁穹倒不义正言辞地说什么“不能以庶凌嫡”之语了,他享受着来自妻主的偏宠。 过了许久,梁穹才问:“殿下想怎么审问张策?” 她差点忘了,这还有个跟屁虫没解决呢。 可审问他什么呢?那夜张策私传竹筒,也算绞尽脑汁给她报信,人笨了点,心不算坏,倒和那些兴国商贩不同。审问云云不过借口,前桥知道自己是恻隐心发作,不想看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倒霉蛋惨遭屠戮而已。 前桥道:“他还老实吗?” 梁穹失笑:“自打知道您的身份,他终日惶恐得很。” 是啊,不管张策知不知道奸贼的内情,对自己身份倒是明晰了,这人一时当真放不得。 于是她又去审了张策。对方知无不言,却也如她所料,“无不言”的部分仅为皮毛。张策在经历贼人掳掠、得知更多情报前,就被挟持到那家客栈,与她们相遇。他懵懂着被追杀,又懵懂着被救下,如同他当初懵懂着被奸细收入偷渡过境的队伍。 纵然知晓他无辜,前桥也没放他离开。 “以后你是公主府的奴仆了,”她对魂不守舍的张策道,“要听你桃蕊姊姊的话,忠心侍主,若有二心,我定叫你身首异处。” 本就噤若寒蝉的张策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 —— ?别误会,我可没心思配平啊。 —— 3. 那位凝云堂的妙令主暂时还没离去,前桥找她问话时,她正和一个男子交谈。 “我接下来想去玉龙山一趟,听闻缠腰道已遭封禁,不知玉龙山还能否去得?” 妙令主没答,却反问她:“殿下为何要去玉龙山?” “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如今局势紧张,殿下前去,反而增添危险。” 前桥没想到对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满道:“是吗?增添危险?原来固砾军和凝云堂是摆设来着?” 妙令主刚张口,还未等说话,她身旁的男子就轻咳以示提醒。妙令主皱眉道:“玉龙山附近正由固砾军把守,殿下若非去不可,应让朗光以凝云堂令主身份开具公务信函,再呈递军司……” 前桥打断她道:“施可久已辞去右令主一职,也恢复原来容貌和身份,还怎么开具信函?” 妙令主一愣,无奈道:“……好吧,由在下去凝云堂开信函。” 前桥听得出来,妙令主一点都不想给她打工,从刚见面起,凝云堂就仿佛带着股与世隔绝的疏离,纵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疏离感也未曾减弱。 前桥只能假装没察觉她的消极怠工,嘱托她速去速回,带着成璧往楼上走,可身后不知不觉跟了个小尾巴。 那与妙令主说话的男子尾随两人上了楼,前桥察觉,停下看他,那男子也随之停下。 “跟着我做什么?”前桥道。 对方眨眨眼:“属下来问问,殿下要赐我什么名。” 他这话一出,前桥和成璧倍感意外,前桥叫道:“施可久?!” 对方点头,两人一起瞪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如果非要形容他的相貌,绝非什么“目光炯炯,仪表堂堂”,而是平平无奇,完全和前桥的预想背道而驰。 暴殄天物。她心中涌出四字。明明五官都百里挑一,组合起来怎会如此普通?于是失落道:“哦,这就是你的易容了?” 施可久继续点头,将前桥给的图纸递出。前桥瞅着图纸,又看看他,最终承认原画师和建模师的隔阂比马里亚纳海沟还宽,无奈道:“还不如之前那张脸呢。你洗了去吧,我再给你画个新的。” 她说罢欲走,施可久却停在原地,皱眉看她。前桥停下,问他怎么,施可久道:“易容是项伪装技能。” “我知道。” “属下的意思是,无论身份还是面貌,都有伪装的缘由和目的。”他道,“属下接到指令后,精心设计出这张脸,方才同妙令主搭话,她都没立即认出,故而属下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