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走动,可见过荆国公主真面?” “年前她大婚时,倒是远远见到了……”卢老板声音压得更低,显然正说不传六耳的私语,听得众男子哄堂大笑,纷纷道:“如此看来,传言不虚,传言不虚啊!” 成璧怒了,拾起桌上的剑就要往隔壁去,被前桥拉住。成璧道:“你岂是他们能议论肖想的?无耻至极,看我不割了他们舌头!” 前桥也满肚子火,但比成璧看得开,劝道:“淡定,淡定,你这一动手,我难免身份暴露,连兴国都去不得了。” 成璧气道:“去不得就去不得,恶臭之国,我还不想去呢!”他虽如此说话,还是按捺冲动,在前桥示意下坐回原位,只是瞪着隔壁的双目好似火烧。 诸男嘲笑完“棉条”之可笑,又纷纷找卢老板进货。 “要是放我们兴国,哪个正经女人会买?羞也羞死了。但这是荆国——女人的钱嘛,不赚白不赚。” —— 2. 吃奶还要转头骂娘,兴商是前桥见过的头一个,想到乾元商行内点头哈腰、服务周到的商家,在她背后可能也是这个屌样,前桥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 成璧更没兴致,狠咬牙关,仿佛随时要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兴。 “只是听见些议论,就恨成这样?”前桥道,“成璧,你且记住,咱们要记的仇可不止这一次,要报复的也不只这几个杂碎。想想赵熙衡不负责任的父兄,想想他作为皇子何其阴险,甚至他们这群白眼狼,所有憋屈我们将来都要找回来——我们是要做大事的,成大事者,忍得住一时之耻。” “你所说的大事是什么?”成璧又问,“若要我忍上数年,看他们继续逍遥,还不如顺遂心意,当即讨来代价。” 大事是什么呢?大事是皇姊的玉龙雪山北,大事是赵熙衡和奉阴婆的密谋,甚至等她到了兴国,这大事还会包括更多。眼下她生气,可也明白不能为一己之荣耻不顾皇姊大计。 “我知你哪里不好,”成璧道,“我也曾怨你多情,恨你风流,可我见不得别人说你——就凭他们,也配说你?” 前桥也见不得他们用油腻的语气,谈论魏留仙曾经的风流往事。小妮子敢爱敢恨,帅气得很,风流而不下流,唯一一次不够潇洒的翻船,还是中了赵熙衡的损招。他们一生能找到如半个魏留仙的女人已是祖坟冒烟,竟然还腆着脸对她说三道四。 隔壁的觥筹交错和笑声刺耳,想也知道何等快活。靠,忍他干嘛? 前桥道:“你去动手,可以保证掩藏痕迹吗?我不可暴露行踪。” “那是自然,”成璧起身,似乎就等她下指令,以汗巾覆面道,“你在此稍候,听着就好。” —— 3. 成璧平日太过忠犬,以至于前桥都忘了,他看着冷清,实则心狠手辣。和赵熙衡动手从来不遗余力,更何况这几个狂妄路人。 只听门口一声巨响,隔壁间热闹的人声戛然而止。中有一人道:“这位壮士,有何指教?” “你们是兴人吗?”成璧问道,“听闻兴人个个爷们儿得很,赚着荆国人的钱,还要骂着荆国人放荡。” 那几人一听,知道方才的高谈阔论入了旁人耳朵,又拿出了商人迎来送往的笑脸,和成璧打太极:“这位小郎,误会啦,我们可没这么说啊!荆人友善,风土宜人,我等若非心向往之,也不会在此经商啊!” “就是就是,咱都是男人,酒后之言难免放纵,并非有什么仇啊。” “男人?”成璧循着说话的声音,找到那位坐在主客之位的卢老板,幽幽道:“好啊,既然你们兴人酷爱自诩铁血儿郎,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几个家伙担不担得起‘男人’二字。” 接着便无人声,只有兵刃出鞘的一声尖锐啸叫,随后重物相击之声、碗碟破碎之声、众人鬼哭狼嚎不绝入耳,方才高谈阔论的“硬骨头”正抱头鼠窜,连声讨饶。小二和掌柜听闻情况不对,匆匆赶到门口,被前桥塞了一袋银子在手。 “这是装修费、拾残费、医药费……饭钱我不包,你得找那几个家伙要。” —— 4. 她二人回去后什么也没说,前桥扬眉吐气,成璧倒是还有些忿忿不平,梁穹当即看出不妥,问道:“成璧,你心情不大好?” 成璧扯着两边嘴角冲他笑:“庶卿不必担心,待我北上,见到固砾军军容严整、兵强马壮,踏平北边无耻之国易如反掌,心情自然会好。” 梁穹对这回答有些意外,也不打算深问,反正妻主自会告诉他。成璧将前桥平安送回后,又把何缜悄悄拉走。 “师兄,干嘛?” 他和何缜密谋已不是头一次,这回竟然有些熟稔。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