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只说了一句累,就要带奴来这里赏灯,只因此处可以闲坐。” 梁穹果然有兼顾各方的细腻,前桥感念他的好,率先坐在茶馆的石凳上,招呼众人道:“都坐下歇歇吧。不知何缜和宁生逛到哪里,想来也快到了,咱们一起等他。” 几人围着火炉喝茶,眺望江景,过了很久都没见两人踪迹。梁穹有点坐不住了:“分别时说于这边石桥汇合,公卿听见了,是吧?” 成璧点头道:“公卿知道在哪。没准儿是流连忘返呢,再等等吧。” 于是几人继续等待,又换了一次茶叶后,何缜终于拉着宁生出现,两人神色都不太正常。 “怎么才来啊?” 前桥本是关心,没想问责,可宁生突然“扑通”一声跪地,给她磕头不迭,口称恕罪。何缜横眉竖目道:“此事不怨宁生,仙姐别生他气。” 前桥连发生何事都一头雾水,哪能生气?唤宁生起来,他又不肯,垂头跪着请她责罚,无奈之下只能询问何缜,他便将两人单独行动后发生之事尽数道来。 原来他二人在书摊选购书籍,何缜寻到一本来自兴国的房中书,如获至宝,想着和宁生执书探讨,可两人还没说上几句,宁生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他们望向始作俑者,那撞人的女子并不道歉,反而笑吟吟地打量两人,道:“哪里来的小郎?年纪不大,好不知羞,竟看些闺中之书,莫非想着服侍心上人么?” 何缜眼皮一翻道:“关你何事?” 那女子也不是冲他来的:“谁和你个矮瓜说话了?喂,那高个儿的小郎,你可曾婚配了人家?” 宁生听出她言语轻佻,似乎含着酒气,当下不知所措得很,拉着何缜欲走,那女子又上前一步拦着。 “好个白净的小郎,害羞后真是好姿色,脸都烧红了。你若想看这类书籍,可以随我走啊,姊姊手把手教给你,保证你比书中学来的多。” 何缜平日窝里横,可面对外人时极其护短,对那女子冷声道:“放尊重些,我们已嫁人了,若我妻主知道你说这些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嫁人?小孩说大话,弟弟才多大年纪?” “就算没嫁,对你这般没教养的无赖也无甚兴趣。”何缜反唇相讥。 周围有人发笑,那女子被驳了面子,上前一步,要同何缜理论,宁生怕事情闹大,连扯带劝地带着何缜逃离现场,何缜还冲他发火:“我们没错,就是动手我也不惧,干嘛要跑啊!” “使奴抛头露面,已是大忌,惹人惦记,更是行为不端……”宁生急道,“若妻主知道,定会不悦……” “仙姐才不会呢,她分得清是非。”何缜道,“是那女子不庄重,忒可恶了!” 于是何缜忿忿不平,宁生惶惶不安,两人走向约定之所,见了前桥,宁生更是惶恐,连呼恕罪,何缜则怂恿她为自己讨回公道:“仙姐,那女子当众调戏别家夫郎,令人难堪,你不可轻饶了她!” 她理解何缜的憋屈,可这茫茫人海,上哪找寻方才的“真凶”呢?前桥无奈道:“我们先回去吧。你们两个姿容不凡,被人调戏两句……也是情理之中。” “啊?倒成我们的不是了?”何缜叫道。前桥绝不赞成受害者有罪论,只是不想把事闹大,哄他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夸你们呢。” 何缜的少爷脾气受不了这个,可前桥只想息事宁人,他只能委委屈屈地闭嘴,登上客舟准备返回旅店。憋闷之气还没等自我消化,也是好巧不巧,舟船之上,竟然又与那人狭路相逢。 那女子看着酒气更重,双腮坨红,远远地冲他笑,何缜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她只手探向宁生的屁股,响亮地拍了一下。 宁生被烫一般,大叫一声,跳开三丈远,涨红脸看向那笑得弯了腰的“登徒子”。拍击声甚是响亮,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梁穹上前一步挡住宁生,成璧也站起身,手按剑柄之上,前桥则气得口歪眼斜道: “姐妹儿,当着我的面还敢这样,你可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