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着三个壮奴把守,敬业而警惕地打量成璧,盘问他来此贵干。 一向无视对方武力值的成璧陷入此种场景,竟然心虚得说不出话,还好有姃瑞帮忙解释,门口的人这才点头放行。 饶是放了行,成璧也已脸红不已,暗暗数落前桥道:“要不是担心你,我再不想踏足这种地方。” 前桥装傻充愣:“再踏足哪种地方?京都可没有这种地方,莫非你以前来过呀?” 成璧还未反驳,她又笑嘻嘻地冲他眨眼,搞得成璧更加郁闷。 “你想我回去怎么和正卿、庶卿交代?”他嘟囔道,“若有人生了气,你自己处理,可别让我斡旋。” 前桥正兴致盎然,才不理会他的冷水,注意力已经被楼内来往宾客吸引了。相伴同行的女子甚多,有人在一楼的散桌上喝酒,有人则亲昵地领着客人往二楼去。若非仔细观察,前桥几乎分不清哪些是所谓“妓姐儿”,哪些又是客人——她们并不浓妆艳抹,也没有充满性暗示的暴露穿着,甚至更多的人打扮端正而娇俏,浑似一朵朵含笑待人的解语花。 前桥看着步履匆匆的人从自己面前经过,似乎感觉这里氛围不似所谓“青楼”,而是什么上层名媛的联谊所。她随着姃瑞往一处空桌处走,却有一人上前与她搭讪。 来者是位三十多岁的貌美妇人,一边打量前桥一边问询:“这位贵客面孔生,是第一次来‘竹萱楼’吗?”前桥不知规矩,不敢贸然回答,只有点头,顺便把身旁的姃瑞让出来。 那搭话的妇人见了姃瑞,惊讶道:“似乎是姃娘子?” “你认得我?” “早些年生意曾受您母亲照拂,那时的姃娘子还小,如今大抵将我忘了罢。娘子既来竹萱楼消遣,那一切花销不必担心。” 这妇人如此说话,大概是这座青楼的主人,姃瑞却道:“多谢美意,不劳娘子破费了,今日是我做东,宴请这位远来之客。” 那妇人便不多和她推辞,继而招呼前桥道:“娘子从何处来?” “京都。” 妇人冲她笑,转身招唤一旁待客的某个姑娘:“小莫,你过来。”她又对前桥介绍道:“我们这儿有个姑娘,也是京都籍,想必客官听见乡音会更喜欢。” 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含着笑意来到身旁,冲众人盈盈行了一礼,鹅蛋脸上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显得她俏皮而可爱。那妇人拍拍她肩膀,向众人道了句尽兴,便不再逗留于此了。 “娘子们请随我来。我们这儿的花酿虽比不上京都五味阁,倒也有地方特色。” 她引几人走向空桌,与大家攀谈起来。从口音和见识来看,小莫大概真是京都籍贯,好在她没见过魏留仙真容。前桥见她谈吐风趣,见闻甚广,并不像没读过书的样子,对她身世愈发好奇,问道:“姑娘为何当妓姐儿呢?” 小莫大方道:“我不想成家,亦无心生育,却想多交些女性朋友作伴。来这‘竹萱楼’谋生倒是极为合适,于是就入奴籍啦。” 这回答令前桥倍感意外。竟然有人主动选择当妓,而不是迫于压力?小莫自然得好似这只是一份正常的工作,笑盈盈地问前桥道:“那娘子呢?你为何来此?”她转眸看向红脸垂头的成璧,又道:“娘子似乎喜欢男子,也有夫郎,无需来竹萱楼啊。” 前桥哈哈笑道:“我是好奇。我第一次听说世上有女子营业、专门接待女客的青楼,所以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我倒是可以为你介绍,娘子都想知道什么?”小莫看前桥有些放不开,凑近些向她眨眼道:“放心,你大胆问啦,我一不会笑话你,二不会编胡话糊弄。我们妓姐儿有行规的。” 她说得煞有介事,仿佛真有过什么入行准则。前桥目光看向一旁的楼梯,两位随她们一起进入的女客选定了一位红郎,三人踏上通往二层的楼梯。 前桥小声道:“你看,这我就挺不明白的——两位女客明显是一对儿,为何还要来此选红郎?” “红郎,自有大用啊……”小莫的明眸微弯,笑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