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炫耀地举在手中绕圈。 马蹄和着口中呼啸奔来,同今早的他别无二致。何缜越过她身旁,又由于惯性前冲很久才勒住马。他调转回到身边时,一人一马都已累得气喘吁吁。 “还挺有本事的。”耳边捕捉到来自成璧的一声赞叹,前桥则看着何缜不语。胜利者将狐毛围脖挂在鞍上,脱下对于现在而言过厚的衣服,喘着气红着脸,笑出满身少年肆意。 “我是不是赢了?仙姐,是我赢啦!” 梁穹已无需狂奔,他在何缜超越身旁奔向终点时就收了马步,等着宁生跟上,一起同前桥汇合。薄汗覆在梁穹额上,他虽然呼吸急促,神色却有说不出的畅快。 “公卿,衣服先别脱。周围风还很冷,小心受凉。” “不打紧。”何缜还逞能,可他头发已在冷空气中冒白气,脱下外衣的身上也雾气腾腾,前桥见状无奈道:“穿上,庶卿是为你好。” 何缜只能把衣服重新披上双肩,又执拗地要她给个回应:“仙姐会履行承诺吧?” 前桥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置可否:“让你捡便宜啦,成璧又没参加。” 何缜一愣,不服气道:“纵然江师兄参加,我也未必会输。”前桥点头道:“是啊,他没参加,自然随你去说。” 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何缜停在原地,抿唇沉默地看她。梁穹见状打圆场道:“公卿,公主是在同你玩笑。” 可他仍抿着唇,眉毛也轻轻蹙起,那是一个委屈且悲伤的神情,好像又要当场哭了。方才冲过终点时的张扬肆意昙花一现,她心中早有评判,无所谓冠军是否是他。 前桥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催马前行。因委屈滋生的倔强让何缜停在原处,他拒绝说话,也拒绝跟上。 前桥并不回头,她不知自己怎么了。 这明明是一场游戏,在何缜报名参加时,她也做好胜出者可能是他的心理准备,方才那两句话不过是调侃,可闹到现在这副僵局,反而不想给他台阶下了。 何缜永远在奔向她,从比五水原更远的凤苑出发,带着他浑身的雪和初春的花,带着有她的梦、少年的肆意和真诚,可也一直抓不到她。 成婚以来,他在改变,收敛锋芒,兢兢业业做公卿,履行他那晚在宫门口车轿外的承诺。这一切她看在眼中,曾经的不满和愤怒有所释怀,可又不想那么快释怀。 他到底是毁掉了自己的美梦,虽然他也无辜。 如今何缜立在江畔,好像被风化成一尊石雕。前桥终于在梁穹轻声提醒下勒马,回头看他。 “过来。” 何缜倔脾气上来,装聋作哑地不动,前桥叹息道:“我是说——你今日幸运极了。无论是早上的花,还是刚才的你,都有些令人惊艳。” 骤闻此话,如石般的倔强从何缜脸上消失一空,但他还是愣着不动,他在因表扬而错愕,不知是风吹还是真的想哭,眼圈又红了。 前桥在眼泪滑落前匆匆掉头,蹄声中留下一句叮嘱。 “把衣服系好,别仗着自己年轻为所欲为,等你感冒发烧,有你好受的。” 何缜一愣,连忙腾出手系好衣扣,也催动坐骑跟了上去。 两岸树影在阳光中铺作一地斑驳,前桥在成璧带领下微微放开马步,以小跑姿态前进。完全回过劲儿来的何缜再次凑到身边,带着开心向她传输冠军的骑术经验。 不知不觉中,作为标记物的渔村也近在眼前。 —— 3. 渔村靠江处捕鱼,靠岸处种田,只看村庄摆设和环境,此地村民生活应属富足。她们穿过村落向北走时,目光不免被一位打扮与众不同之人吸引。 那男子微蜷的短发格外醒目,正坐在村口一个木桩上饮一碗米汤。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呆呆地抬头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