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符合心愿的结果,这是极具诱惑的交换。只是所求越多,献祭越多。荆国曾有位以自己为牺牲祈求生意兴隆的信徒,其家人亦疯魔于献祭,酿成灭门惨案。此后,“奉阴婆”在荆国也有了“邪神”的称号。 当然,狂热的信徒是少数,在民间更多表现为一种浅层的、功利的迷信,广泛流传于荆国北部农民之中。其所求只是丰收,所献不过五谷、畜肉和香火,更像经过本土化改良的“荆派奉阴婆”。 至于法器、易容、幻象,则在典籍中无从提起,前桥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的手环——按照赵熙衡的说法,这东西也是他向“奉阴婆”求来的。 古老的邪教和巫术,甚至连接着现代文明,那些秘密大概不以文字为载体,只能在那个北方的国度挖掘了。 —— 3. 前桥从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里的骨干男主召开一场关于真理的大讨论。 孟筠次日午后寻了个空档,匆匆出来见她,前桥想起前事,对他不免有些怨言。 “早就让你来见我,你牌子不还,话也不传,躲在宫里玩失踪。司造局就那么吸引人吗?少司就那么想当吗?” 孟筠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骤然被她数落一通,哭笑不得道:“怎么提起以前的事了?我这回可是刚得了空就来见你,一点儿都没耽搁。” 谁让他早不升官,晚不升官,偏偏卡在魏留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前桥知道他挺无辜,可也烦他自己做决定,全然不和别人商量,于是狠狠瞪他一眼。 “今日叫我过来,莫非是为三堂会审?”孟筠挑眉笑道,又问梁穹:“庶卿,我怎么惹她了?” 梁穹无奈道:“是为陆阳的事。” 孟筠闻言,笑容立即收敛了,连忙追问道:“找到他了?” 前桥道:“没有,但我想起来他是怎么一回事了……” 四人围成一圈坐着,前桥把陆阳是怎么到她府里当使奴,怎么用赵熙衡的脸成为替代品,又是怎么在她耳边不断灌输折磨,最终把她逼到自我厌弃的过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三个男子听着愈发震惊,面色也愈发凝重,在她讲到那晚和梁穹的争吵,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时,梁穹突然靠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她本来不想哭的,却因梁穹的道歉微微破防。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梁穹仿佛要把她箍进胸膛,和跳动的心脏汇合在一块儿,“那夜之事,我尤为自责,如今得知全貌,更加愧疚……” 他说不下去了,前桥赶紧拍他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我原谅你了。” 她说出这话时非常心虚,深知自己没有立场替魏留仙做出原谅。可魏留仙是喜欢他的,前桥又想到。若是本尊有全知视角,应该也不会责怪梁穹那晚的爆发。 “所以那夜之后,你召陆阳陪侍,竟是这个缘由?”成璧通红着双目,恨恨咬牙道,“敢在我眼皮下行此事……” 孟筠冷冷地看了一眼成璧,眼神似是指责,竟将成璧激怒:“你又想说什么?说我护卫不力,识人不明?不劳您动口,我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悔恨交加,怒道,“赵熙衡和那无耻贼子,我必要他们身首异处!” 孟筠不再看他,却没因他自责轻言放过:“侍卫长与使奴本就不该兼任,沉湎爱欲,不受约束,失职只是迟早之事。” 妈呀,他们咋要吵起来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想让你们互相指责。”前桥赶紧打断孟筠道,“这件事不是一人之过,是多重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的。我们每个人之间都有过不去的坎儿,我对梁穹有愧,对成璧有气,对孟筠有失望,你们对我亦有各种隔阂与担忧,因此沟通不畅,言不由衷。 “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而是请你们帮我的忙——我想了解关于‘奉阴婆’的一切,以及这种巫术的运作方式。赵熙衡和陆阳等阴险之徒令人生畏,我是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