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母亲为我好,我都知道。”何缜咬唇道,“可是……我觉得再没女子比得过仙姐了。我这回进京,见她第一面,就决心非她不嫁……母亲,你可体会过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仙姐就是我命中之人,错不了的。” 何有玫盯着被旖旎之情占据大脑的傻儿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何缜措辞一会儿,又哀求道:“母亲……仙姐不是个坏人。她如今对梁庶卿、江成璧都很好,和外界传言并不相同。我相信若她和我相处久了,也会对我好的……” “为娘没说公主是坏人,她或许有能力,有抱负,可她不能善待卿子,只这一条就敌过所有长处——我怕你期待越高,伤心越多啊!”何缜还想再说,却被何有玫拦住,“你现在不大冷静,且回家去,和你父卿、卿叔聊聊,也听听他们的意见。” 何有玫说罢,扶着头上患处闭目养神,何缜不敢再说,一路无话随母亲回了何府。 吃过晚膳,几位何府卿子就轮番上阵劝导,费尽口舌,可何缜的脑袋就像被焊死了一般,始终认为他的仙姐无人能比。 一连五日舌战何缜,何府卿子纷纷败阵,消息传入何有玫耳中,看着站在门口可怜巴巴求见的儿子,她唯有摇头苦笑。 虽然何缜并非亲生,到底做了他母亲多年,对于何缜的期盼,亦无法完全放任不管。 “儿大不中留啊。我知道如今怎么劝你都没用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只盼你自己负责。日后纵有不顺意,也别怨怼旁人。” 何缜听闻此话,喜出望外道:“母亲,这么说你允许我去公主府住了?” 何有玫仍旧不愿,却无可奈何。在凤苑时就尝试扭转何缜嫁妻随妻观念,终究未能如愿,她皱眉斥责道:“你想现在过去住?以什么身份,使奴吗?”见何缜委屈,埋怨的话终究化成一声感叹。 “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既决心要嫁公主,就要风风光光明媒正娶。咱们何氏虽在京中根基不足,却也是书香门第,没有婚仪便跟着妻主,只会让人瞧不起你。” 何缜感激地看着何有玫,意外发现她的目光中带了些苍老的疲惫,想到母亲正值壮年,却为他忧心奔波耗费心神,便难掩愧疚。 何有玫却不看他,落寞道:“为娘会给你挣个好前程,你在家中等消息吧。只是公主并非好伺候的妻主,从今日起,你要收收少爷脾气,在家中阅读《卿诫》静心,不得再出门了。” “是……” 何有玫的保证令何缜喜忧参半。有母亲支持,他终于能扫清追梦路上最大的一座屏障。可他也担忧—— 仙姐目前并不喜欢他,他看得出来。 —— 3. 没有烦人精相随,前桥找回了失去已久的快乐,与此同时另一喜事也传入耳中:武德侯正携卿子、女儿奉召入京,乐仪也在与她团聚的路上了。 自打何有玫回来后,似乎北境最艰难的时段也过去了,捷报频频传入中央,流民之灾被挡在诸绵山北渐渐平息,再未造成更大影响。 前桥在罗坞时,见到许多南下的兴国商人。他们贩卖一切可以交易的货物,以微薄之力组成洪流,投入救助同胞的行动中。 来自民间的力量渐成风气,与兴国贵族做派截然不同,一位衣衫褴褛的兴国商贩将所得银钱揣入口袋后,对关心问候的人笑笑。 “——唉,我们所做的,只是杯水车薪呐。若说我们所为值得敬重,倒不如说二殿下功不可没。” 那与他对话的人疑惑道:“二殿下?” “我们的二殿下,就是郡卿殿下啊。”兴国客商提起赵熙衡,疲倦的眼睛都发出希望的光,“这太子和三殿下还在兴国争得水火不容,荣海、流头等地已有人易子而食,都受助无望,我等逃至荆国,不过是刨食求存,不料能遇见二殿下…… “他将我等汇集起来,倾尽钱财采购物资,让我们分给受难同胞,同舟共济……我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