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两下,努力平复心灵冲击,望着梁穹道:“没事、没事……你瞧什么呢?” 梁穹正出神,没注意他来了,不动声色翻手将信扣住。可何缜眼尖,还是看到了封面。 “公主亲启?梁庶卿见不到仙姐的面吗,怎么也想着‘书信传情’了?” 这末尾四字虽是无心,却引出梁穹灵魂深处的抗拒。他头一次带着冰冷的敌意看向何缜,似乎之前的挑衅都没让他如此生气。 “书信传情?……请慎言。” 何缜了然地笑笑:“看来不是庶卿的信,是哪位蓝颜知己么?是姓宁的?还是那个姓孟的?” 梁穹盯着何缜得意的神色。心道他和春台那位一模一样,都是冤家魔鬼,他冷冷答道:“姓赵的。” 话音刚落,何缜就精准地叫出那个名字:“赵熙衡?!”声音大得把梁穹吓了一跳。 他抬头望着何缜严阵以待的小脸,对方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为何会给仙姐写信?已是她人卿子,还对仙姐念念不忘吗,好不要脸!写的什么东西,拿给我看!” 梁穹眨眨眼,心道这段儿纠葛果然恶名远扬,连凤苑的何缜都知道了。继而又想笑,孩子毕竟年轻,光是听个名字就气成这样。 他回避何缜的诉求,又把何缜弄得十分不悦:“你不会当真拿给仙姐看吧?” 梁穹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皱眉道:“否则呢?” 何缜嘴巴一撇,看他的眼神恨铁不成钢,不由分说箭步上前,将梁穹手腕拿住。 习武之人到底与常人不同,他如法炮制成璧对付他的招式,制服没有武功傍身的梁穹也绰绰有余。信被何缜从手下扯出,他恶狠狠地瞪了封面字迹一眼,双手左右一扯,也不管里面写了什么,直接掀开灯罩,将残纸凑进火舌。 烧了?梁穹根本阻拦不及,慌忙站起身,信纸已渐被火舌吞噬,他唯有瞠目结舌地吐出一句:“你这……” “这什么啊,你就是这么当掌府庶卿的?如此危险之物,还留给仙姐看不成?若给她看,岂非纵容她们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如何给安吉郡主交代?仙姐名声迟早会坏在你手里!” “……” 梁穹看看他又看看信,冷汗吓出了一头,终于彻底失语。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发问:还能烧的?还能烧的?他怎么敢啊…… 转眼信已成灰。何缜嫌弃地将残纸扔入火盆,仰头瞪向梁穹威胁道:“此事虽是我做的,但见者有份,梁庶卿也别想往外摘。若你偷偷跟仙姐告状,我饶不了你……听见了吗?” 梁穹还能说什么?只能从喉咙里“嗯”上一声。 何缜满意地拍掉手上纸灰,突然想起此行目的,原本是想问他罗子昂的事来着。可梁穹正满脸纠结地看着他,随时像要反悔把他卖了,他意识到并非开口的好时机,干脆抬屁股走了。 房中只剩梁穹一人愣愣看着火盆中的残烟,他不知是福是祸,心中竟隐隐有些开心。 或许自己也觉得,这东西最好的归宿就是一把火烧个干净,只是不敢做,也做不出来。何缜倒是完成了一件他心中向往却力所不逮之事,让他有些后怕,有些欣喜,也有些羡慕。 这样一来,原本针锋相对的关系不免掺杂尴尬,他似乎不清不楚地和何缜狼狈为奸,做了件隐秘却必要的坏事。 —— 4. 依何缜所言,梁穹果真把那封信的事瞒了下来,并注意到何缜最近的言行收敛很多。 他以为是何缜卖他面子,殊不知他是打罗子昂处受了刺激,对“变态的仙姐”产生了畏惧之情。 前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压制何缜的力量是打罗子昂处来的。反正何缜消停了,她就挺开心,只是开心和满意尚未持续两天,便出了一件大事,让她差点把何缜重新禁足。 事情要从一个平静的午后说起。 自打烧毁了赵熙衡的手字,何缜对递送进府的信札格外留心,他关注了几日,当真遇见端倪——又有封信鬼鬼祟祟递送进来,封皮上一个字也不敢写。 信在到达梁穹案头前,就被何缜以强硬之姿半路拦下。何缜故技重施,拿回院中欲烧毁,正被刚刚回府的公主听闻,赶去逮个正着。 好在前桥及时行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