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嗤笑道:“活该,叫他乱写。” “乱写啥了?” “你自己看看。”乐仪走进房内,拿出几张纸递给前桥。前桥一看,发现是宣传部长闻人升写的一篇文章,专门提到了乐仪在厂内与公主府使奴作乐,还宿留外来男子,有伤风化,致使厂内媚主之风四起,男子竞相色进。自己曾经让他“针砭厂弊”,看来他也挺往心里去的。 乐仪还以为前桥要为她打抱不平,抱怨道:“你看看,这叫人话吗?” “人家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乃如啊,罗子昂这么个大美人我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满足啊?宿留外来男子,还去强奸?你有没有搞错?” 乐仪梗着脖子反驳道:“第一,我没奸污他。第二,我没碰你的人,你可别听信谗言,污了子昂清白。我终日看得着摸不着,还不能宿个别人解解馋吗?” 前桥奇道:“你不是说罗子昂是你的人吗?” “那不是为了哄梁庶卿放人吗?你咋还当真了,脑子没毛病吧?” 你脑子才有毛病,这人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啊?前桥暂时不去想罗子昂的问题,又问道:“你没睡他,他怎么要死要活的?大家也都说他被你那啥了。” 提到此事,乐仪倒是洋洋得意:“他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吗,我就让他在我房里头悬梁,锥刺股,写一晚上文章,第二日天亮了才放他走。至于旁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我也让他看看,什么叫捕风捉影,什么叫人言可畏——别以为拿枝笔杆子,就能写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污蔑人。” 合着她跑这玩瓜田李下来了?前桥头疼道:“可就算罗子昂的事是误会,你也还是带红郎回来了吧?人家没全写错,至于拿他清白开玩笑吗?现在好了,他寻死觅活的,名声还被你搞臭了。如果这事恶化下去,别怪姐妹不讲情谊,我只能牺牲你,给吃瓜群众一个交代了。” 乐仪警惕道:“你要做啥?” “让你负责呗,把我的宝贝部长许配给你。” 乐仪立马慌了:“魏留仙,你别害我,你知道我不想纳卿子的。” “那你就赶紧说明白去!” 乐仪心不甘情不愿地滚去找闻人部长,对方正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带雨。前桥好久没见到有男子哭成这副委屈模样,就看着乐仪会怎么处理。 她倒好,一点自责都看不出来,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抹在闻人升的下眼皮上,沾了点泪花下来,把人家吓了一跳,抽噎出一个嗝来。 “唉,多大点事儿,哭得我都心碎了。你要觉着名誉受损,不如我纳了你?” 乐仪风情万种地往闻人升对面一坐,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对方的面孔:“南郡虽然距此千里,却是个养人的美地,你若是爱舞文弄墨,我那兄弟也可陪你。他们与我不同,自小好读书,都是风流儿郎,必定与你相处得来。” 闻人升看她的眼神已经几近恐惧,只是恐惧中夹杂着被吓出来的嗝,显得不合时宜。“士可杀,不可——嗝!”一声几近尖利的嗝让堆砌的尊严全部倒塌,乐仪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有点憋不住。前桥努力控制着表情,拉了下乐仪,让她收敛点。 “原来你不想嫁我?”乐仪撑着脸道:“这就怪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却寻死觅活,我还以为你是借题发挥,让我负责呢。” “我本正直耿介,清清白白……被县主强留至天亮,引人猜忌,污了名声,难道、难道县主不以为过吗?” “风言风语的确可畏,闻人部长既然知道,我就不绕圈子了。”乐仪根本没向他道歉,还反客为主道,“与你不同,我本就爱红尘烟柳,亦不在意名声,有幸成为笔下素材,只不过赏析字句,感叹你文采斐然罢了。但你行文不加核实,毁了子昂清白,矫作秽乱之名,又让他在公主面前如何自处啊?子昂是我知己好友,相伴同行以来,他只宿在厢房,从未与我有苟且之事。你那样写他,他都不曾寻死觅活,如今你委屈什么?” 也许是其后的话有些狗屁道理,又或许是闻人升真的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