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悲不喜,像是在聊外面的天气般,很平和。 可沉忠还是后悔了,他在这里枯坐一晚上本是想问对方什么意思,为何要这般招惹自己,为何要玩弄少主,又把他当什么了……但更想问她在少主和自己之间选谁?嘴角翕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手里的银票却被对方抽走了。 “等离开山庄,我会跟沉聿白提出分开。”江月眠说完对他做了个逐客的手势。 沉忠抿嘴,最终开门出去。 算了,将错就错吧!他站在门口这般想,江月眠给他的感觉像自由的风,不会属于任何人,趁着还没有陷太深,早些走出泥潭才是上上策。 走下台阶,想穿过院子回自己的房间眯一会来自,但刚走两步,少主所睡的房门被打开,他立即心虚地站直身子招呼:“少主。” 沉聿白挑眉,“这么早。” “啊,昨天睡太早了。”沉忠干笑两声,“起来练会儿剑。” 说完站在院子里的他就要拔剑耍起来。 沉聿白制止,“既然你醒了,去办点事吧。” 他苦笑,“是……” 待沉忠踩着虚浮的脚步离开芳菲斋,沉聿白梳洗了一下才去叩江月眠的房门。 “谁呀?” 沉聿白说:“是我。” 里面的人没再说话,但穿来一阵悉悉声响,而后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江月眠打开门,“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 “你哭了?”沉聿白本想问昨晚的事,却见她眼眶水润,鼻尖红红,显然是哭过的模样。 “没有。”江月眠吸了吸鼻子,垂首看着地面,显然是在说谎。 沉聿白想到方才瞧见沉忠时,对方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他刚好面向自己……似乎是刚从江月眠房间里出来般。 “沉忠找你说什么了?” 说完这句,江月眠飞快抬头看他一眼,眼中的惊诧和委屈一闪而逝。 沉聿白更加肯定这猜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江月眠肩上,语气温和又坚定:“别怕,只管叙述便是,剩下的我来解决。” “他说我配不上你。”江月眠依旧垂头,语调哽咽,“说你已经跟表小姐定了亲,叫我识相地离开,哦,还给了我这些……补偿。” 她从怀中拿出还没捂热乎的银票。 “我没定亲。”沉聿白眉头紧蹙,“他自幼听命于家父,故而对你排斥……” 江月眠“嗯”了一声,抬手用衣袖假意抹了下眼睛,而后抬起头笑容有些勉强,“我理解,毕竟我只是个无名之辈,配不上你的身份。” “不要妄自菲薄。”他将人揽入怀中,轻抚她的长发,“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其实他到觉得自己配不上江月眠,无忧岛像华丽的鸟笼,随心所欲的她会愿意跟自己一起困在里面吗? 他觉得不会,但还是想努力一下。 人生那么长,有个心仪的姑娘陪着,才有生活的奔头。 江月眠的心猛然被这句“独一无二”给击中,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她枕着沉聿白的肩膀撇了下嘴,而后说:“小白,你先别找沉忠的麻烦。” “嗯?” “给我一个摆平他的机会。”她说,“我不想躲在你身后,当个哭哭啼啼的小娇包。” “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