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顾小檩绿色的裙子,红色的鲜血。 想起他对警察说,他并没有亲眼看到顾小檩被推下楼。他说他的手并不是被打断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断的,陈正并没有暴力倾向。 陈卯卯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症结在哪里。 她早就不再相信他了。 信任的崩塌来得悄无声息,从那天开始就已经显示出了溃败的先兆。 事情发生后,他们默契地不再谈论顾小檩的事情,假装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是房间里的大象,而他却无视大象,修补着边边角角,从来不肯让她直面真相。 “哥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明天给你答案,好不好?” 陈宵寅离开了。他离开之前让她记得趁热喝掉热牛奶。 一如既往的细致体贴。 说不出的吃味从陈卯卯的心脏里蔓延开来。 她觉得有些疼痛,不是骤然而尖锐的疼痛,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那种痛感如钝刀子割肉,是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灵魂的。 你得偿所愿了,不是吗? 陈卯卯问自己。 是的,我得偿所愿了。 就这样吧。陈卯卯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重复着,似乎是多重复几次就能骗过自己。骗过自己的时候也能骗过旁人。 他们的秘密可以烂在肚子里了。 没有人会因为背德的恋情而遭受惩罚,也不会因此而担惊受怕。她不会,他也不会。 一切都过去了。这原本是她所期待的,不是吗? --- 第二天,李钊并没有来陈卯卯的家里。 陈卯卯请李钊和李梦在外面的餐厅吃了饭。 她想过很多,李钊为什么要用拙劣的借口来她家吃饭,还想见一下陈宵寅。 唯一的答案就是,李钊对他们这对兄妹的关系产生了怀疑,并且想从他们的家里找出蛛丝马迹验证他的猜想。 果不其然。 吃完饭,李钊把李梦赶回家里,旁敲侧击地问她,如果她哥对她有一些比较过分的行为,他可以帮她。 陈卯卯端详着李钊。 意气风发的少年,明明是微笑着的,眼神里却很认真,莫名地有一丝正义感。 “我哥确实很过分,”陈卯卯点点头,“他要求我每天十一点睡觉,第二天七点起床,严苛得像个变态。” 夜风习习,路灯下两个行走的人影子被拉得很长。 李钊的眉眼在昏黄光线里显得格外锋利,像是一柄插入她心脏里的尖刀。 “卯卯,你知道我想有一份什么样的职业吗?” 陈卯卯摇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想当个警察,”李钊说,“你知道为什么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吗?因为这里面存在着地位的不对等,教师可以利用职务进行威逼利诱。阿卯,我认为,在同一个家庭里,就算不是亲兄妹,也存在着权力的差异。” 陈卯卯“嗯”了一声,避重就轻:“你能考上警校的,加油。” 见她实在没有交谈的欲望,李钊只好作罢,送她回家。 就在此时,有人匆匆从他们的后面跑过来。 陈卯卯和李钊听到脚步声,同时回头。 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朝着陈卯卯兜头泼过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