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又要发疯,急得不行,攥住她的手腕不放,“都说了你去也没用。” 秦吟晃开他的掣肘,哪怕心若擂鼓,脸上也淡然如常,“我回工作室开一块料子。” 事已至此,她再急也没用,唯有静观其变。 那小混蛋把她回缅州的路都堵死了,她还能去哪儿,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添乱。 萧盛知道她这会儿听不进,也劝不得,怕她冲动出事,拿了车钥匙,跟在她屁股后头,被秦吟一个扭头喝退,“别跟着我。” 萧盛从没见过她这么凶悍,眼神带刀,冷地出奇,像是要把他宰了。 他不敢轻举妄动了,举起双手,钥匙勾在食指,装投降。 “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内比都去,别在我这儿混吃混喝,谁找你算计我,就找谁养老去,”秦吟狠狠瞪了他一眼后,风一般跑走。 那抹背影起起伏伏,带着怒意融在浓重的夜色下,像朵风中摇曳的黑鸢尾,冷艳狠厉,封情锁爱,只管傲视群雄一般独自绽放。 萧盛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理亏,但相识多年也不至于为了个小屁孩被她这么威胁,有点委屈,挠挠头躺回去,想到秦吟刚才的表情,有点怵,总觉得瘆得慌,喃喃自语着,“我就说别惹她,小子,自求多福。” * 第二天一早八点,各大媒体的版面都被一条新闻滚动刷屏,一群穿着橙色囚服,剃了光头的诈骗犯被送上了飞机,由海豹突击队从缅北抓获,一路押解回国接受审判。 电视开着,一直在报道这桩中缅合作破获的大案,省略了诸多细节,只向大众展示了结果,公布了一众人的恶行,唯独没有周聿文的名字。 秦吟从早上开始就坐在工作台前发呆,直到过了中午十二点,手心发沉,才发现料子还捏在手里,焦心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回应。 十二点半,萧盛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周聿文逃了,周京洄现在生死未卜,他需要回缅州一趟打探情况。 秦吟没回,合上手机,捞起手边一块成色不错但裂偏多的莫西沙小料反复打灯查看水色,一个手滑砸到了地上,碎成叁块,手镯和牌子别想了,甚至打不成几颗珠子。 工作室的学徒小米循声而来,发现她蜷缩着蹲在地上捡料子,手抖着,怎么都拾不起最锋利的那一块,手心里血淋淋的糊了一片。 小米立刻拿了笤帚过来扫走了剩下的碎渣,并尝试和她对话。 秦吟一句都没听到,失了魂似的始终蹲在那里,瀑布般的黑发淌下来,遮住了眼帘,也屏蔽了所有声音。 她把头埋在手臂间,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想那种最坏的结果。 * 两周后,周聿文被单独秘密押送回国,但庭审却向全国公开,各大媒体平台实时跟踪报道。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当场判了死刑,轰动全国。 从他开始创办校园裸贷平台开始无数少女受其祸害,辍学堕落的比比皆是。 到后来他的业务面不断铺开扩大,利用电竞选手和网红等直播擦边打赏洗钱,以及线下杀猪盘骗了不计其数的无辜民众,甚至有一些家庭为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再到后来经背后金主庇佑,洗白身份成了纳税大户,坐享名利地位,还能插手市政项目。 可这依旧挡不住他贪婪的欲望,蠢蠢欲动的牟利心加剧数次洗钱失败后,他逃到缅北园区开展电信诈骗,利用NFT区块链技术想继续套现....... 秦吟全程平静地看完了庭审,在法官宣判死刑的时候,心中已无波澜。 对这种恶魔来说,死还是太轻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