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没什么问题。”宁休眉头轻皱,“但你祖母身边有多少服侍的旧仆?那些丫鬟婆子,竟然也都找不到了。” 这个杨殊倒是没留意。 长公主和老侯爷都是战场拼杀出来的,身边有不少家将异人。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侯府的底蕴。 他们死前几年,这些人手就已经分给了子孙。因家中只有杨殊一个习武,家将多半给了他,是以他根本没留意到,服侍他们起居的仆从有什么问题。 服侍起居的活,谁都能做,哪有家将重要。 “丫鬟婆子看着不起眼,但他们是最清楚长公主日常起居的人。若是真有什么问题,最清楚的肯定是他们。” “先生,”明微问,“您这么说,是找到了人证?” 宁休点头:“我还是从长公主养病的别庄入的手。那里远离京城,不会像侯府那样清理得那么干净。上次寻到的那个婆子,在别庄当差多年,在下仆间关系盘根错节。我敲开了她的嘴,得知了一件事。” 两人屏气疑神,望着宁休。 宁休道:“长公主那些年,时常在别庄休养。她说,就在病故前的三个月,长公主最后一次来别庄,曾经有一位客人上门拜访。” “什么客人?”杨殊迫不及待地问。 宁休轻轻道:“那位客人没有报上身份,他到别庄,长公主与老侯爷当即见了。他们关在屋里足有半天时间,后来,老侯爷亲自将他送走。” 停顿了一下,宁休继续道:“随后,长公主便回了京。没过多久,她就病倒了。后面的事,你们知道了。” 长公主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世了。 杨殊深吸一口气:“这个人物是关键,必须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明微问他:“以长公主和老侯爷的身份,皇城司应该有他们的卷宗吧?” 杨殊明白她的意思。皇城司的职责,一是对外,二是对内。对外不必说,就是派探子到别国去,这个有另外的提点负责,不归杨殊管。对内,除了像祈东郡王这样的谋反案,日常便是监察百官。 明成公主与博陵侯,这个级别肯定在监察之列,皇城司定然有他们的独立卷宗。 杨殊道:“皇城司除了名义上的皇城使,下面负责事务的主要是三个提点。我的职责主要是刺探情报,日常监察由另外一个提点管,所以卷宗也在他的手里。” “那你能看到吗?” 杨殊踌躇:“这个么……” 明微想了想,又道:“我只是这么一问,你能看就看,如果有麻烦就别做。你的职位十分敏感,万一做错,失了帝心,后面可就难办了。” 杨殊奇道:“我又不做别的,只是看看卷宗,也不过出格,怎么会失了帝心?” 明微还是摇头:“还是别做了。” 她的目光与宁休有个短暂的相触,两人都心领神会。 那天在玄都观后山,他们避开杨殊有过一番畅谈,心知他的身世有异。假如他们的猜测是真的,皇帝对杨殊的感觉可就复杂了,让他占着这么个紧要的职位,背后的意义耐人寻味。要是让他抓到了杨殊可疑的行为,后果难料。 然而这些话,目前不好对杨殊说。 这要一说出口,他很难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不露形迹。一旦出事,帝王一怒,小命就真的要玩完了。 “小师弟,你就听她的吧。” 杨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冷笑:“你们背着我搞什么眉目传情?这里头有什么隐情?” “什么眉目传情,你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