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共是四十六人,十二人服毒自尽,属下们没能拦住。”宁非及时憋住习惯要出口的‘请主子责罚’。因为之前每次只要这句话一出口,秦黎就会用另一种‘责罚’让他悔悟。渐渐地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么说一些下属领错的话,虽然口称主子,然而他们之间现在还真的君不君臣不臣的,秦黎的自称总是随心所欲,戏弄他的时候才会自称本座,而他一贯的尊称也被曲解成了一些所谓的情趣。 “已经知道是谁了吧。”这趟出来,其实他们出动了五条线。分别给他们筛选过的五人知道,只要哪条线遇刺,也就明了哪个人是内鬼。 “……属下知晓。”宁非掩下眸中难得出现的一丝挣扎与不敢置信。因为,那个人,他太了解了,就因为了解,他更不能理解那人的选择,为什么背叛炎修宫?或者说,为什么要,背叛他……毕竟,他是他在那个吃人的地方出来的唯一的兄弟。 “怎么了?”秦黎明显感觉到这个低垂着头的男人情绪低落,“属下……他……他是属下熟识之人。”也许是秦黎真的改变了一些宁非心中主子的形象,此时本该沉默或者干脆撇清关系免受连坐处罚的宁非却踌躇着还是说出了口。 “只是熟识之人吗?”秦黎抬起他的脸,看到他半睁的双眼中有些茫然有些压抑的伤痛,相信这个男人不是一个随意交心或者跟人搭上交情的人,恐怕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不轻的,让他压抑不住情绪了。“主子恕罪……属下,属下与他一同进入血煞堂训练,他,他曾救过属下一命。”宁非艰难地说着,闭上双眸将这似乎一旦开启就再也阻止不了地倾泻出来得情绪紧紧关住。秦黎见到宁非难得一见的脆弱与难过心中牵起丝丝疼痛,忍不住一把将他扯过拥入怀中,明明丝毫与脆弱无关的身体,却在此刻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也许是这个怀抱让他感到安心,让他有些激荡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那时我进入血煞堂第一年,什么都不懂,他是晚几个月进去的,那么小,比我还小一岁,本来应该是我要照顾他的,然而,训练最辛苦的时候,是他总是笑着鼓励我,安慰我。每年,都有上百名的四五岁孩童加入我们,然而留下的却只有十来个……”这是宁非第一次开了话匣子,秦黎静静地拥着他聆听,在他停下来时,就轻轻拍他的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宁非不知道怎么讲述那段充满绝望的日子,只是这个萦绕着自己气息很平和,很温暖,让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深吸了口气,就继续回忆着说:“我们从小被告知,没有朋友,也没有仇人,只有完成主人的命令,哪怕明知前面是悬崖,任务是跳下去不得反抗,我们也不能露出半点怯弱,一旦有孩子犹豫了,就会被无情的杀掉。直到十五岁,十年间不间断送进来的孩童达到了七八百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