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直记不起来是谁。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任由他抓住我的手,他那黝黑的肤色和我白皙的肤色成了对比。 「我们前两天见过面,上上个礼拜也见过。」他突然放开我的手,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完这句话就逕自走掉,独留我一人呆愣在帘子后头。 其实我喜欢他的笑容,只是被愤怒给掩盖住了。 眼前的画面不停闪过他那张灿烂无比的笑脸,爽朗的声音回盪在耳边,一瞬间勾起了所有回忆,我握紧拳头,颈子微微爆出青筋,皱起鼻子、瞇起眼,我看着那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帘子后的背影。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那个多管间事的店员,那个本来想让我再欠他第二次人情的混帐。 现在重新评定对他的第一印象,我除了那抹笑容外已经找不到他身上有哪处是优点了。 「该死,名字肯定是谢庭珊那个死三八洩漏出去的。」紧咬下唇,握紧拳头,慢慢地移动脚步顺着他刚才走的方向离开了这原本让我进得来出不去的帘子里。 避开那些相关人员的视线,我再度混进人潮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手摀着耳朵接听着。 「喂,咏幸。」压低声音,我走向人较少的角落。 「安安,你在哪啊?我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却不见你的人影。」语气有点着急,传来的声音也有点听不太清楚,看来咏幸那里人还真的挺多的。 「我在卖章鱼烧摊子的对面,但我想回教室了,我觉得好累。」偷偷吐了下舌头,其实我是不感兴趣而不是累了,只是随口掰了个理由。 「喔、这样啊,那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玩一下。」我能想到咏幸现在的脸一定十分落寞,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抱歉了,玩得开心点吧,这是最后一次的开学祭了。」浅浅一笑,我已经能想像到今后的高三生活,也能想到在过四个月后我们就要离开这所学校,踏入另一个新阶段, 掛断手机,我绕了远路上了楼梯到前栋二楼,不管从左边走还是右边走,其实到教室的距离都一样,只是就会有种走另一条好像会比较远的感觉。 班级不偏不倚的刚好被夹在中间,走过两间空无一人的教室才到我们教室的后门,拉开没有锁上的窗户将手伸进去把门打开,慢慢地推开门直到靠在墙上,走向最后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才刚拉开椅子我就发现有庞然大物一动也不动的趴在我的座位后面,那个我刚出教室时还空荡的位置。 脑袋瓜快速的运作了下,我猛然想起自己出教室前看那张写满甜言蜜语的木桌上的名字,看着那人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浓密的黑发遮住了脸,我想他应该就是任昱捷了。 手不自觉地伸出,轻戳了下他的手臂,没有动静,我又很不怕死的戳了第二下,还是没有动静,我大胆地从铅笔盒里头拿出自动铅笔,按出石墨笔芯,我用力地朝他的手臂刺了一下。 「啊!」有点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因为痛楚而完全清醒。 「啊!」看见他的脸我也跟着喊了一声,连忙将手中的笔藏到身后,瞪大双眼,又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我缓缓地坐到椅子上,侧过身望着他的脸。 黝黑的皮肤,带着浓浓忧鬱的黑色双眸,他不苟言笑的样子,比优质还要更上一层。 「安安你好。」扬起笑容,他朝向我伸出了手,灿烂的像阳光刺眼般的笑容让我一度睁不开双眼,他那毫无顿点的打招呼方式无意间点起了我的怒火。 「安安我不好。」用力地握住他伸出的手,我咬牙切齿地笑着,也许有些丑陋,但脾气十分不好的我真的已经快要升到沸点了。 我收回那句感觉他是个很普通的人的话。 他根本是,高手。 —— 註一:仙铜仔是壁虎,唸法是家乡唸法。善虫仔,这是网路查到的壁虎的台语。 註二:发楼咪等于followme。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