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站到了管家一个小时前站立的位置,她疑惑看向卢锡安身后的那面墙,上面是一幅拉斐尔的作品。 波尔戈的火灾。 非常有趣的宗教题材。 卢锡安勾起小指,抿了口茶,掀起眼皮看了看她: “懂得不少。” 这幅壁画的质感过于真实,她刚要伸手摸一摸,就听到卢锡安接着说: “这是真迹,一块一块拆下来又重新贴上来的,二百年前在母星出土的文物。” 费星手一抖,问:“您从哪儿买的?” 卢锡安笑了笑,原本艳丽的五官愈发光彩夺目,他仿佛被费星的反应取悦到,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她:“流浪者之歌,去年刚出现的一个星际海盗组织。” 费星手倒是不抖了,她大踏步向后退了好几步,一边摆手一边说: “下次这种情况你记得早点说。” 他问:“为什么?” 费星哭笑不得,调侃道: “怕我碰坏了就得把这辈子赔给你啊。” 人穷志短,她也只有这条命还算值钱。 卢锡安叩下茶杯,琥珀色的茶汤洒出来,在黑胡桃木制成的翘脚小圆桌上画出几道不规则的暗色水痕。 他垂下眼睛,费星这才发现,卢老板的睫毛那么长又那么卷,弯弯绕绕地盖下来,错落遮掩掉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一点隐隐约约的蓝。 单论外貌,他确实是她的理想型。 费星勾了勾手指,心湖微漾,水波不平。 “一直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她本就想入非非。 更何况,一向高高在上的铂金星主人说出这样的话。 费星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这不是心动的信号,而是出于身体本能对于危险的预兆。 “出了什么事?” 要不要告诉她? 卢锡安正在犹豫。 关于她家人的变故,关于费星这个名字遗留下的历史。 要怎么和她说呢?万一她哭了怎么办?她会为此痛苦吗?她伤心的话他又要怎么安慰她呢? 仅仅几秒,他就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是因为这件事难以启齿,还是因为他由于在乎而多了些没必要的小心翼翼? 卢锡安直直看她,认真打量着她的金色眼睛。 文斯的手艺不错,那么重的伤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她的金眸甚至更加深邃动人。 可她炸得满脸的伤,眼球和破碎的血肉坠在眼眶外面,他感到不适,觉得恶心,可又忘不掉她在狼狈到了顶点的时候露出的云淡风轻的笑意。 她笨死了。 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所以,他要对她好一点。 “没什么,老板对下属例行公事的关心而已。” 费星白了他一眼,拔腿就要走,卢锡安张嘴就想叫她,一开口声音都哑了,只好清了清嗓子,姿态拿捏十足。 “上次受伤手术,你休息得如何?” 他问得委婉,费星一时没想通他在问她的床后感也是理所当然。 “我睡得挺好,劳您费心。” 她挥挥手,走得异常潇洒。 以至于等卢锡安站在二楼阳台远远望她的时候,费星已经和在庭院等候她多时的文斯和费什叽叽咕咕地说着小话。 卢锡安神色冰冷,一拳砸在那面价值不菲的墙上。 “费星小姐,我是想对你好一点。” 可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 她怎么就,能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