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的史料记载,南城的古玩市场在宋代初设雏形,字画和文房四宝交易为主。明清后,古玩市场的商摊物品种类增多,物品的艺术价值与经济价值难分伯仲,藏品级别的珠宝玉器不在少数。 东西纵向排列的古玩市场日渐成熟,滚动长河中,交易至今。 入夜,一个女人挎着个大黑包避开攒动人流,脚步朝前面一家略显简陋的商铺走去。 她神色带着难以遮掩的慌张,眼珠子时不时往四周瞥去,似乎在躲什么。攥着肩带的手也抓得牢实,包压得她左肩低下几分,鼓囊的重量可见。 她是带着目的走进商铺,进门便寻老板身影,悄摸地拉到一边,将带来的包放到茶桌,拉链拉开一角。 铺子的老板步伐随意,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热气,他眼皮一低,待看见那包里东西,神色骤变。他静了几秒便替人把拉链拉回去,招呼走了店内的其他顾客,他脑袋又往外看了看,确认再无人后把门紧紧阖上。 他问:“你包里的这些是哪儿来的?” 一听这话,她心里不自觉一紧,装出些许淡定,问:“你收不收?不收我再问问别家去。” 她说着便作势拉上拉链,老板按下她黑包,压低声音道:“我这儿不收‘鬼货’和‘贼货’。” 老板不可能不知万慈寺金墙的事,他这么问也是怕惹上事,能赚钱是好,也得有命花。 这些东西寻常都要找中间人交易,这女人抱着包就来,若真是不清不楚的货,他现下可没胆量收。 女人没听懂这行话,她看见近日的新闻后便惴惴不安,盼着真是文物,偷摸卖掉可值不少钱,但她一面又担心真如网上说的是些赃物。 甩不掉不说,惹出一身腥。 望着家里这一摞金条,她终于决定冒险从县城跑趟市里,早早卖掉免得担惊受怕。 “家里婆婆的嫁妆,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出个价。” 老板心里有数,小心地拿起一根端详,色泽手感都是极好,黄金中的上品了。 两个手指头伸出,细眯眼睛一眨,老板说道:“最多这个价,这金子看着年代晚,要是‘新货’,我怎么算都亏。” 这显然不是女人心中的理想价格,她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不会在糊弄我吧?我婆婆娘家传下来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个价。” “十万,出不了我去别家。” 老板笑了,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抿了一口,道:“你是真不懂货,这东西,给不了哦。” 他摆摆手拒绝女人的出价,话外暗示着金条的价值。女人自知要甩出去这些个金条,这家店铺虽简陋,却是她多方打听到最合适出手的铺子。 老板已经挪步走至柜台后,身后的博古架子又高又密,琳琅满目的玉器茶壶摆放在上,艺术程度和这简陋铺面两相矛盾。 麻雀小而五脏全,女人虽然没有听到理想价钱,心里却愈发觉得来对了地方。 “您再看看,”女人从包里又拿出根金条,道:“这金条少说也是民国那会儿的,前些年有人收这数我婆婆都没舍得出呢。” “对,还有这个。”女人手往包里扒拉,下一秒,一条绿色翡翠吊坠被拿出,她捧到老板眼下,道:“加上这个,你都看看。” “价钱你能不能再提提?” 老板顿住,观音吊坠上的菩萨慈笑望他,他一个晃神,竟是一咯噔。 老板看出她的急切,女人也看出老板压价心思,两人互相推拉,想达成自己目的。铺子内摆着个鎏金古董座钟,老式样,滴答滴答地走着。 古玩市场夜色浓重,街巷路口停着辆突兀的黑色商务车,几双眼睛盯着一处商铺,车后座,林修远挂断林知微的来电,摆手让人下去盯梢。 没多久,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车尾,后视镜中一抹清丽身影走近。 “姐姐。” 两辆车子引起注意,暗光下,时不时一些视线扫过来。林知微往前面看去,一处铺子紧闭着门,她拢拢身上大衣,下巴抬了抬,问道:“人还在吗?” 林修远屏退其余人,“还在,周围有我们人,一直盯着呢。” “让他们站远点,别影响大家做生意。”林知微迎着冷风边走边说道,“走吧,去会会这赵贾茗的太太。” 座钟的走针一声滴答,铺子的木门被叩响。女人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