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商芷殷说要回分部处理自己的工作,千叮嚀万交代要冯镜亚至少再休养半天,但后者根本没放心上,商芷殷后脚刚走,冯镜亚就跟着溜出了医院。 他带着迫切的心情蹦出医院大门,等不及窥一眼他守护的城市损坏如何。 「到了你的属所,第一件事就是找商芷殷,并且把这封信交给她。」 来到c区之前,冯镜亚的老师如此叮嘱着。他揣了揣肋骨旁的口袋,松了一口气,里面的信并未因为他受伤而受损。 但是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冯镜亚还是把雾灾的善后部份摆优先,绕稍微远一点的路,观察那一战后的损失。 纵使现代的媒体无孔不入,但雾灾的存在十分特殊,并不是不准报导,而是无法报导出来。就目前所能理解的,普通光学仪器并无法侦测到那么匪夷所思的东西,除了目测,也就只剩下手绘,但这样就失去了真实性,以至于在这实事求是的时代里,还有人认为雾灾是阴谋论者杜撰出来的。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被雾灾肆虐过的城市,会在雾灾被消灭之后,除了天赋异稟的监护使人选,所有人都会失去对罹难者与雾灾的记忆。只留下纯粹的,人类对于至高存在的原始恐惧。 雨虽然已经停了,但恶梦一场接着一场,似乎没有尽头的延续着。 雨的清新味道夹杂着些许的泥泞,随着越来越多的不幸映入眼帘壅塞在冯镜亚胸口。 冯镜亚没有特别绕路,只是按着地图的路线走,朝着四御园,顺便看看周遭。多名身穿白袍的监护使在断垣残壁中穿梭,或指挥着石块重新回到位置,或到处聚集民眾洗脑,那些是没有圣器的监护使。他们只有微弱的力量,上战场跟普通人没两样,只能担任后勤与善后的工作,支持那些在前线用圣器战斗的监护使。 虽然这是冯镜亚第一次跟雾灾的战斗,但城市的具体损伤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伤害不仅仅止于表面上的生命、财產损失,看那些灾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灾民不是特别崇拜他、怨恨他,就是眼神空洞的比手画脚,失去言语能力,只能等四御园的特派员过来消除记忆,并且加入协助重建。 冯镜亚之所以只能在旁边乾瞪眼,是因为他这种高级别的监护使有被特别禁止过,不能干涉普通人的生活,否则他也不会感到如此的无力。 四御园虽然是个战斗组织,在檯面上姑且是一个国际宗教,并且信奉唯一神,监护使都有受过基本的宗教史教育,头脑也都不错,但每次在学习雾灾的时候总是一头雾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大开杀戒。 彷彿就是专门为了杀戮而生的怪物。 他从小就开始思索着这个问题,昨天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答案,却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神啊,请引领我这隻迷途的羔羊,接近我想要的答案,以及眾生的救赎。」冯镜亚右手平贴在胸口,衷心的祈祷着。 当然,他的神没有回答他,只有颯颯凉风夹带着嘲讽,讥笑着人类的脆弱与无知。他暗暗握拳,发誓一定要找到雾灾出现的真相并且根除。 拐了最后一个弯,冯镜亚终于告别迷路多日的漂泊,到达他第一个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