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似乎在安慰主人。 这本来应该是个温馨的美梦,对任之宁来说却是挥之不去的恶梦。 从小到大作过几遍相似的梦,她遗忘了。 究竟用了多少把眼泪,与泪腺交换不再哭哭啼啼的自己,她也不记得了。 前后动过多少次改名的念头,她自然更加记不清,可以确定的仅有即便讨厌这个名字,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梦境中,母亲的模样愈来愈朦胧不清,有时甚至只剩下一张空白的脸蛋,唯遗留的痛楚千真万确,一层又一层地往上堆叠,不知何时会压垮任之宁的心房。 六岁那一年,发生过两起改变任之宁毕生的大事。 首先于年初的时候,父亲因为生重病而辞世。 之后在升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母亲趁自己熟睡之际不告而别,疑似另结新欢,与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父亲并非出于己愿也就罢了,不料仅存且最亲近的唯一支柱竟然会狠心扔下年幼的自己,造成的伤痛自然难以言喻。 所幸当时一觉醒来,便发现身处爷爷奶奶家,否则无依无靠的自己或许会激动得外出寻母,因而走失或遭遇危难也说不定。 面对着双亲相继离去,象徵和谐美满的花瓣瞬即凋零,任之宁自此过着憎恨母亲的日子,转眼已匆匆过了十数载,至今仍未见着对方一面,恨意亦从来没有少过半分。 过去无法改变,月下筑梦的成员们几乎都有沉痛的过去。 我想不光是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你一定也有吧? 即便身世如此,任之宁却从不认为自己可怜,同时非常厌恶他人以带有怜悯之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甚至偏差到认为「觉得自己可怜的人才最可怜」。 只是每当作恶梦而惊醒,她总会忍不住在心中自问道:「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之后耳际便会不断传来一道女声:「妈咪不要你了,因为你是个拖油瓶。」 任之宁无法原谅母亲不告而别,同时认为母亲亏欠自己一句简单又极其重要的交代,难以宽恕到多么想要再见母亲一面,并且在离别以前,亲口听母亲对自己道声再见。 谈恋爱有的时候亦是如此。 当一段恋情步入尾声之际,另一半已偷偷摸摸地和他人交往了,才跑来快刀斩断连系彼此的情丝,而后便二话不说,彻底消逝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种做法跟在曖昧不清的阶段提早说分手,再答应与别人交往;结局看似一模一样,带来的伤痛却是霄壤之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