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红叶渡口的渔夫收船了。渔夫挑着鱼篓,走到杜邮家门前敲了敲门。杜邮先生开门来,渔夫笑着问他:“先生,今个儿要买鱼不?” 杜邮先生点头:“称一条。” 渔夫称了一条鳊鱼,递给杜邮先生:“一吊钱!” 杜邮先生买了鱼,急忙去下厨。当鱼汤的鲜香味溢满了整个四合院时,文淑先生从兰陵学馆回来了。 文淑先生一入屋,把书箱放下,寻着味儿就到厨房去了。杜邮先生穿着围裙熬煮鱼汤。文淑先生一改平素温婉娴雅的模样,变成个娇俏的小女子,淘气的从杜邮先生身后抱住了他。杜邮先生不禁笑了,说:“你累了吧?先去洗把脸,整一整仪容,饭快做好了。” “不嘛。”文淑先生抱着杜邮不撒手,“今天这么累,不想那么快就去洗脸,让我再闻一闻鱼汤的鲜味。” 杜邮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道:“闻吧闻吧,坐椅子上去闻,免得烫着你。” 文淑先生娇笑一声,终于撒开手。可她没有坐椅子上,而是看了看煮的饭,问:“怎么今天做了这么多?” 杜邮先生一边忙活,一边说:“我白天救了一个姑娘,受了剑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多出来的份是给她做的。” 文淑先生问:“姑娘?在哪儿呢?” “后院西厢房。” 文淑先生小快步到了后院去,瞧了瞧太阴星君的状况。看太阴星君还昏迷着,又回到厨房里,跟杜邮说:“从哪儿救的?叫什么名字啊?” 杜邮先生说:“是苍阳城中的药郎在苍山中救的,原本他们想带回苍阳城救助,可淄川的水路颠簸,怕加重伤情,所以求在我们家给这位疗伤养伤。名字还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明天请小师叔过来看看呀。”文淑先生笑说,“受的既然是剑伤,难保不会是仙界中人,说不定和小师叔认识?小师叔出手帮个忙,就可以治好了。” 杜邮先生听到文淑先生提“小师叔”叁字,就知道是项司雨,不禁皱了眉头。 项司雨在兰陵学馆颇负盛名,可在杜邮先生眼里,有些名不副实。项司雨的诗文辞藻倒是不错,可杜邮先生是教文赋的,以他看来,项司雨对经典掌握得不熟练,没有想象中的博闻广识。 当然,杜邮先生也并不讨厌项司雨。 能否熟练地引经据典,是杜邮考核成绩的标准之一,却并不是衡量才华的绝对标准。项司雨是一个缺点和优点同样明显的学生。她虽然没法自如的引经据典,可她一手策论,观点独到,论证次序分明,看了之后,总是振聋发聩,引人深思。从这点来说,杜邮先生也是欣赏项司雨的。 杜邮先生对学生的态度一向如此,好的给予肯定,差的也要批评;该罚的时候要罚,该奖的时候也要奖。这也是杜邮先生在兰陵学馆颇受学生信赖的缘由——对于你的优秀,他从不吝于言辞夸奖;对于你的错误,他也同样的直言不讳——在兰陵学馆,每一个他教授的学生都m.DAMiNgpuMp.cOM